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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備糧食】

提升自產抗斷糧! 吳郭魚增大、吃在地正夯

◎ 採訪撰稿/葉郁甫
◎ 攝影剪輯/花振森

極端氣候的頻繁發生,和國際情勢動盪,影響了進出口貿易,連帶衝擊國內糧食安全。然而,台灣本身的環境限制,糧食自給率始終只能在三成到三成五之間徘徊,所以糧食一旦短缺,危急程度可想而知。因此水產試驗所等公部門和學術機構,早已著手找解方,像是透過改良增加產量。而拚轉型的農村,也帶頭「吃在地」,和推動食農教育,試圖從觀念讓民眾支持糧食自產。

民以食為天,池魚亦然。食慾好,活動力佳,水產試驗所的池子裡,每一尾吳郭魚游得生猛有勁,不分酷暑或是寒冬。

水產試驗所淡水養殖研究中心主任 楊順德:「魚跟人一樣,在我們環境變化大的時候,比較容易生病,以往沒有這麼盛行的疾病,反而因為環境的氣溫。水溫的提高,反而那些病變頻繁了,從育種上面,我們去找出比較耐環境變動的品系。」

糧食危機,防範於未然,淡水養殖研究中心位處彰化鹿港,正好是近幾年,對極端氣候感受最深的地區之一。當氣溫和雨量,少了中間值,養殖漁業鉅額損失的另一面,就是漁產欠收。用產量擴增應對環境威脅,種原室裡培育八個品種、十種以上品系的吳郭魚。

以混種的「超雄性」種魚,YY性染色體的特性,控制繁衍量,同時增加取肉率高的雄性魚隻,同樣從魚苗 到一公斤的體型,新的品系成長只需8個月,和既有品種14個月以上相比,飼育速率接近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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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順德說明擴增吳郭魚產量的方法。

水產試驗所淡水養殖研究中心主任 楊順德:「當我們需要的時候,我不予匱乏,而且可以提供我們優質的動物性蛋白源,尤其是我們四面環海,我們對於魚的需求量,其實是相對的,比其他地區還要高了。」

但要有效提升產能,魚隻肥美的前提是健康長大。 

農業部水產試驗所副研究員 杜金蓮:「這是牠自交生出來的小魚,我們都會把牠集中,這邊都是海水的。」

在遺傳選育的核心基地,魚苗從這開始適應不同環境。

農業部水產試驗所副研究員 杜金蓮:「因為我們不能與天抗衡,以後有可能都會走到室內,設施養殖的部分,牠可以忍受比較大的密度,又可以正常的成長,那就是我們要的。」

魚缸上寫著耐寒第一子代,代表牠們在10度C水溫之中也能平安存活,是未來商用改良重要工具魚。

農業部水產試驗所副研究員 杜金蓮:「(民國)105年那一次的寒流,我記得(水溫)是(攝氏)5到6度,然後我們的吳郭魚都躺平了,我可以讓牠從例如說一個小時,拉長到四、五個小時的適應,那是不是我幫你爭取了三到四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讓你趕快去處理你的池子,就減少牠的折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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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業部水產試驗所副研究員杜金蓮說明魚苗的培育環境的試驗。

為了穩固自產糧食,產學絞盡腦汁,設法在全球氣候和衝突情勢下,稍微找回供需重心,但進口食品早已佔據國人的日常,要減少依存度,哪有那麼容易。

資深記者 葉郁甫:「除了大環境的變化,離大家還有點遙遠,民眾之所以對糧食危機無感,其中一大原因是因為飲食跟土地早已脫節,當台灣未必具有高產量的潛力,那麼吃在地的文化,也是時候開始啟動。

現採的麻糬茄,鮮嫩有光澤,彰化二水既然以農產聞名,瓜果當然俯拾即是。

農場老闆娘詹娜雯帶我們到絲瓜園尋寶,立刻就找到一個,不過,不是所有絲瓜都能採摘,像這個就長太大,已經變老了。

農場主人許慈良說:「放任它(農作物)生長,有多少長多少,我們就收多少,做共同運銷到批發市場去,比較小的零售商就來自己家裡載。我們在地的物產,在地生產,讓在地,我們這附近周圍的人,都可以吃到我們在地的農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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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場主人許慈良希望讓農場附近周圍的人都能「吃在地」。

餐廳店長 陳淑芳:「其實我們就會去跟我們二水在地的小農、青年農民去聯繫,看看他們有些什麽食材,像我們這一道的話,裡面我們有用的火龍果花,這個是外面所沒有的,而且我們是必須當地才有辦法取得的。」

餐廳主廚沈佑澤向我們介紹這道在地才有的料理——火龍果花。

火龍果、現採茄子,沾滿麵糊,下鍋酥炸,限定版的蔬果天婦羅,還有當地蜂農生產的花粉涼麵,成了獨門美食。轉型中的老農村,居民用生活體現「吃在地」,更結盟打造社群網路,讓農產「品牌化」,起心動念的原因出於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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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店長陳淑芳介紹火龍果花餐點。

土瓦特數位群聚領導人郭燉論說,「因為二水人口畢竟少,那大部分家裡面都有自產自己的東西,但是如果外地來的,或者自己沒有農地的,他們還是習慣性會到便利商店或連鎖超市去買,我們覺得這個樣子很可惜,如果你能自給自足的話,你不需要去買外面的東西,你照樣可以活的很好,而且吃的很健康。」

地產地銷恰巧是部分學者的眼中糧食危機另個解方,推廣的關鍵在於觀念。香草園園主劉煌基認為,其實食農教育的對象盡量以國小國中,讓他們知道,原來糧食危機、糧食生產,對我們國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不只是用說的,也讓孩子們知道,如果你多多採買我們國內的農產品,可以幫助青農去維持他的生計,那順便也可以維持台灣的農業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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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園園主劉煌基認為推廣的關鍵在於觀念,食農教育對象要從孩子們開始。

農漁牧的產出,如果收入不佳,將變相造成了土地轉用,連帶影響糧食自給率,然而居住在都會區對糧食安全的感受和自給率,未必正相關。

前台大農經系系主任兼所長徐世勳表示,糧食自給率是它裡面的一個比較強調供給面的部分,它不考慮到需求面,不考慮到一般消費者的所得,還有營養的部分,糧食自給率,我們現在算大約百分之32、33,數字是很低,但實際上沒有看到我們大家很恐慌,然後到市場上去搶購。那麼同樣地狹人稠的鄰國感受又是如何?南韓的民調公司年初曾調查韓國國內糧食憂慮,結果73%的人樂觀看待。但談到漲價,有感的民眾多達9成3。79%的人認為飲食開銷大,因此被問到如何防範糧食危機,八成的人認為提高糧食自給率,應優先於確保海外供應鏈。

而和台灣處境類似、評量標準也接近的日本,2021年的糧食自給率為38%,也讓國內戒慎恐懼,但幾乎沒有農地的新加坡,卻曾在2018年的全球糧食安全指數拿下第一,前台大農經系系主任兼所長徐世勳認為,相關的數字可供參考,而非唯一標準。徐世勳說:「畜牧業,你不要看他也是那個自給率大概百分之九十幾,其實它的飼料全部都從美國、阿根廷、巴西那邊進口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進口的,你說這有達到自給自足嗎?(貿易)不是跟糧食安全是對抗的,它也是一種調適的策略。」

糧食自產或進口,沒有對錯之分,選項多多益善。然而,當全世界都重新學著和環境打交道,懂得自給自足,才更有本錢在危機之中處變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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