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他訴說愛情的美好，說他無法想像如何和不愛的人做愛，困惑著以前到底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態和那些女生上床。

見面沒多久他說要開始戒菸了，看他手上的煙盒已換，不再是我熟悉的Marlboro，而是尼古丁只有一毫克，連牌子都認不出來的煙，我抽了一口並唾棄的大叫：

「這是白開水吧！抽這個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像叫吸血鬼吃豆腐一樣啊，平淡無味也沒有任何飽足感。」

他笑笑，還秀給我看他身上的戒菸貼片，似乎在告訴我他的決心。我羨慕他身上的戒煙貼片還可以多陪他一陣子，而我只是那條食之無味的菸。

他說戒菸像是一種儀式如同告別過去，我算不上他的過去，我從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存在，我是空的，或許他意識到了我的失落感

所以安慰我說：「妳是我的情人，妳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抱著我不斷地強調我的獨特性和美麗，通常我只會冷笑回應，但其實也難過著對於他給予的存有疑慮。

年節那幾天他從北京傳來訊息，問我有沒有想念他之餘還挾帶著另一件事，他說他戀愛了，他喜歡上一個女生。他問我該怎麼辦，我回覆說：「那就戀愛啊，沒有怎麼辦吧，能戀愛多好啊，你真幸運。」

他是想知道我的反應，他接著問著「那妳要怎麼辦？」，我心想，「我又能怎麼辦？」老實說我有點嫉妒，但不是嫉妒他喜歡上的那個女生，而是嫉妒他戀愛了這回事。

一如往常，我們一起喝完手沖咖啡走回他家，不同的是他已和那個女生熱戀中，他說他是戀愛的新手，他開始理解愛是怎麼回事了，愛情很美好，而後他說他想告別那些不堪的過去，過去那混亂的自己。

他從後面抱著我開始輕輕吻著我脖子說：「這也是我戒菸的目的，告別過去。」，接著他將我轉向親吻我的嘴唇，他逐漸褪去身上的衣物…

我心想這也是告別嗎？我是過去嗎？到底我還是空的，這次我沒有給他，我不想再將自己交出去了，因為怎樣都是空虛，可我還是滿足了他，他說他一直都很想念我的技巧，從沒人給過他的高潮。我靜靜聽著，聽著他的呻吟穿過我的身體。

我不戳破我不說話，我微笑我淡定我迎合，我知道如何滿足他人卻空虛了自己。我只明白我只會是他的「情人」，而不是他所說的愛情。

至少他很誠實，我是情人，給他激情的人，也讓我理解到世上還有一種存在叫作愛人，那不是我。我該開心我不被稱作床伴或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