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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
2015

【無所不在的密碼】從「模仿遊戲」中解密、加密人際語言

作者書是活的

2015/03/23 12:30

你看了電影「模仿遊戲」嗎？為什麼少年圖靈看著寫滿無意義英文字母的紙條，卻一筆筆的寫出有意義的英文，知道同學是在假期前與他告別？那個時候，他就在加密／解密了。

現在來看看這一段：
「88 8179 7954 88179 8437 94320 0506 1.181 1.91817 88520」

不用身為天才圖靈，你也知道這段密碼文的第一句88是「爸爸」、結尾是88520「爸爸我愛你」。因應B.B. call （說了真是暴露年齡）或簡訊而生的1314、530這樣的數字密碼，這當然也是經過了「加密」喔，加密方式就是你要懂中文，最好還帶一點方言感。所以，多念幾遍試看看吧。

電影「模仿遊戲」中，青少年圖靈跟摯友克里斯多夫在課堂上傳紙條，在老師的眼裡只是一堆不合理的字母組合（加了密的「密文」），但是經由兩人約定好的加密原則，可以還原出真實的情感（解密後解密前真正要傳遞的訊息，也就是「明文」）。

共同約定的表達法就可以是一種密碼。例如從去年紅到今年的超級小說《S.》，第一章出現的加密方式，就是將每個註釋中首、末兩字的注音頭尾，組合成一個字，字字相連後，竟然拼湊出通訊息的兩人在每個月19號的晚上7點會面的地點。（這當然還加上了中文譯者花白頭髮的轉化功力）儘管小說主角已經解密出來，相信許多讀者們都會忍不住照著註釋也畫葫蘆走一次。

密碼學早就悄悄走入你我的日常生活。例如「結繩記事」，不知情的人就當是繩子打結啦？知情的人知道那是在數數兒。古時候的阿拉伯數字寫法，與「角度」有一定的規則，一個角度是1，兩個角度是2，以此類推。0很明顯的是沒有角度。

▲圖／出自《認識密碼學的第一本書》，從故事中認識密碼學。

至於為什麼少年圖靈知道哪個字母對應出哪個字母呢？這就是他和克里斯多夫的祕密約定。你的日記可以約定每個字母往後推三個，讓 F 變成 I，爸媽就看不懂了。西元前一世紀的凱撒大帝曾經使用的凱撒密碼（Caesar Cipher）加密法就是讓字母往後推五個。

要如何找出傳遞訊息的雙方，用的是哪一種約定的加密方式呢？電影最後，圖靈是以重複出現的訊息和人們的慣性來大膽假設。同樣的狀況，福爾摩斯破解「跳舞的小人」圖像，他則是先大膽假設訊息中出現特別多次的符號，是英文單字中符號最多的E。藉此嘗試並且拓展開來。

▲圖／由Jeremy Brett演出經典的夏洛克．福爾摩斯，1984年於英國首播，魅力非凡。

▼圖／《認識密碼學的第一本書》中，說明福爾摩斯如何拆解小人密碼的步驟。

為了避免人性的加密方式萬一常用女友的名字開場，也可以用雙方特有的機器來加密。往前推西元前五世紀，斯巴達人為了傳遞軍事訊息用，就是使用「斯巴達密碼棒」加密。訊息的兩邊人馬，都要有那根斯巴達密碼棒。就像德軍各站都要有一台恩尼格瑪機。

▲圖／出自《認識密碼學的第一本書》

或者電影「國家寶藏」「星際效應」，以及紙本小說《S.》，都運用了實際存在的加密法來增加懸疑性。其實，只要是想要保密溝通的兩人，有自己約定的方式，都是一門獨到的密碼法則。

從圖靈拿著訊息在「克里斯多夫」機器和恩尼格瑪機（Enigma）中間跑來跑去的輸出輸入；或是你登入網路銀行轉帳、上網購物，都是不斷的加密解密過程。隨著「便利性」「安全性」的兩種目的都日漸升高，世界就變成一場解密者和加密者的拉鋸戰。

▲圖／電影中設定了原本活在自己小世界的圖靈，後來還能跟隊友把酒言歡。

「模仿遊戲」中強化了圖靈的社交困難，暫不論這與實際的圖靈是否吻合，這同樣貫穿了圖靈企圖「理解」「解密」的經驗，人類也在做一種模仿。

在電影中，年少的他覺得密碼學有甚麼稀奇，因為人們日常對話就已經是拐彎抹角！他不懂「我們要去吃中飯了」這種直述句為什麼同時也會代表「你要不要一起來？」的問句，電影藉此呈現，他學著理解（模仿）對方的言語、動作、社交習慣，像是了解人際之間常用共用的密碼。

回到本文開頭，孩子寫給父親的那封信。當父親對於阿拉伯數字只停留在表達數字的功能，並不知道在這數碼時代，人們已經將數字做為同音中文表達的加密法，他當然無法理解孩子要對他說：「爸爸：不要吃酒，吃酒誤事，爸爸一吃酒，不是傷妻，就是傷兒女，動武動怒，一點也不要，一點酒也不要吃。爸爸我愛你。」（出自《認識密碼學的第一本書》開場故事。）

想起十幾年前剛認識一位同事，每回他的email末句是688。當時我也才剛知道886（bye-bye囉）是什麼，但是竟然還有688是要怎麼辦。硬著頭皮問了才知道，因為他姓劉，又剛當了爸爸，很高興地到處署名他是「劉爸爸」。

密碼經驗可容易可簡單，當銀行拜託你不要把密碼寫在存摺上，你也可以用《認識密碼學的第一本書》親身試驗或發想一下加密法，換個數字再來一次，稍微阻擋宵小破解的時間。但是不要自己也忘記加密規則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