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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5
  • May
  • 2017

我們能怎麼活著?關於早衰症─《噗通噗通我的人生》讀後感

作者 皮諾丘

2017/05/05 11:10
▲圖片來源/《噗通噗通我的人生》劇照

最近太多不幸的消息跟新聞,有些人走了,有些人還痛苦的活著,今天我想要分享自己看完「噗通噗通我的人生」這本韓文小說的讀書心得,希望大家都能堅強又健康的活著。

這是一本患有早衰症的主角亞凜以第一視角寫下的小說,17歲的父母因一場意外而結合,亞凜在母親溫暖的子宮內發出了第一個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這樣的心跳聲在這個世界持續不斷的噗通噗通跳著。

 

17年後,在父母生下亞凜的這個年紀,沒有意外的結束了這個像濃縮雞湯般的既營養又豐富的人生,本書以平鋪直述的手法,記錄亞凜以比其他人還要短的時間,經歷了生、老、病、死的人生必經過程,面對這些人生課題,我們該怎麼去面對?可以為別人做什麼?

書中亞凜跟爸爸大洙、母親美羅、張爺爺、筆友書荷的一些對話,是如此的平凡寫實,卻又如此的觸動人心,發人深省。最好的句子,是要用一生去印證,我想本書的讀後感就用生、老、病、死,做為四大主軸,從書中的一些句子及對話,來做延伸及剖析,從中或許能爬梳出作者藉由本書所想要表達給讀者們的一些什麼。

一、「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學校總是教我們如何在考試上拿高分,死背那些畢業後99%用不到的公式及單字,父母總是要我們把書唸好就好,什麼都不用管,大人們從不和我們討論,我們生從哪裡來?死往何處去?人為什麼要生小孩?生命的意義是什麼?這類的生命哲學的問題。

「並非是大人了就能成為父母;而是為人父母後才能成為大人。」「人為什麼要生小孩?」「是因為想要重新體驗自己記不得的這個人生。」

我記得以前有一句廣告台詞是這樣說的,我是當爸爸後,才開始學會當爸爸的,我們都記不得3歲以前發生的事情,藉由小孩的成長過程,我們才可以體驗到為人父母的辛勞,雙手抱孩兒,才知父母時(台語俗諺)。

孩子要先學會翻身,接著會坐、會爬、會走(當然不會飛),4個小時要喝一次奶,一天要用掉10幾片尿布,會永遠記得第一次被叫爸爸或媽媽的感動。

小孩出生的時候哇哇大哭,其他人都笑了,笑著迎接這個小生命的來臨。因為有了小孩,生命得以延續,爸爸有爸爸的樣子,媽媽有媽媽的樣子,這個家庭才算完整。我們在小孩子身上看見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小孩子在父母身上看見自己未來的模樣。我們都要認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正向的能量才會一直延續下去。

二、正向看待自己正逐漸「老」去的事實

亞凜和張爺爺的幾段對話,「年輕人最值得稱頌的只有身體。」「我討厭年輕人,讓人心煩、無知、傲慢,可是卻又自信滿滿。」「40之後,剩下的就只有越變越差的身體了。」60幾歲的張爺爺的幾句長吁短嘆,道盡了年華老去的眾多無奈,年僅17歲,卻有著80歲身體的亞凜,身體老去的過程,就像用8倍速的播放器快速運轉,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前陣子網路上流行的初老症狀,包括:昨天的事情不記得,30年前的事卻記得一清二楚、以前糟蹋身體,現在被身體糟蹋、參加告別式的機率比婚禮多,包白包的機會比包紅包的機會多……等等,

我們都曾經擁有過青春的肉體,青春彷彿是用來揮霍跟浪費的,直到有一天攬鏡自照,發現歲月在臉上鑿下了痕跡、髮際染上了銀絲、膝關節咯吱作響,才驚覺自己早已抓不住青春的尾巴了,這時才發現年輕人在老人的眼中為什麼這麼惹人厭,一切只因為他們擁有那無敵的青春的肉體,你再有錢再有權再有勢,也買不到這稍縱即逝的青春。

 

我想每個老人冷眼旁觀那些猖狂的年輕人的時候,心中一定都曾閃過這邪惡的念頭吧:「再囂張啊!老了你就知道。」用和緩一點的口氣來講,就如同張爺爺說的:「他們就是太健康,以至於不知道健康的重要。」

就某種程度來講,老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變老之後,隨之而來的諸多初老症狀以及慢性病的併發症,現在醫美及整型醫院林立,許多人為了延緩自己變老的過程,不惜花大錢打肉毒桿菌、微整型、吃減肥藥、染髮,為了遮掩自己的老態,寧願失去健康也在所不惜,或許對他們來說,外表比健康來的重要。

人的一生有如四季的遞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各有各的良辰美景,好萊塢知名男星喬治克魯尼,年方50卻一頭白髮,他堅持不染髮,有自信的說:「我沒辦法改變自己變老的事實,但我會想辦法維持在我這個年紀的身體最佳狀態。」這句話無疑對正向看待自己正逐漸「老」去的事實?下了最好的註解。

三、學會和身體的「病」痛和平相處

有些病吃了藥,睡個覺,休息幾天就會好;但有些不治之症,就像上帝跟我們開了一個大玩笑似的,不管怎麼努力都沒用,只能選擇等死。差別只在於你是選擇怨天尤人的度過這殘年剩月;或是以笑容來面對這老天爺所賜予你的考驗。

亞凜及他的父母大洙和美羅,選擇以幽默感來化解經年累月對抗病魔的疲累和無奈。爸爸大洙:「上帝一定是打鼾睡著了,所以在我祈禱只希望寶寶身體健康就好時,祂沒聽到。」這稀鬆平常的一句話,訴盡了大洙的單純善良和無奈。

亞凜一定是遺傳了爸爸的好性格,所以當電視錄影訪問亞凜:「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亞凜才會說出:「身體健康、兄弟間和睦相處、會唸書、會運動、受朋友歡迎、事業成功、結婚生子、比父母長壽……很多不是嗎?不過一一檢視發現,其中我能做到的一個也沒有。」「那麼我就成為世界上最有趣的孩子吧。」

亞凜從不怪罪父母給予的這一身早衰的軀體,反而處處感恩及心疼於父母因四處籌措醫藥費及照顧他而失去在這個年齡本應擁有的歡笑與青春。爸爸問:「下輩子你想成為誰?」「爸爸,我想成為爸爸!」

爸爸問:「世界上有這麼多更好的選擇,為什麼偏偏想成為爸爸?」「爸爸,我想成為爸爸,然後再生下我,這樣我就能懂得爸爸的心。」爸爸哭了………..。讀到這一段的我也跟著眼眶泛淚,明明有這麼多不幸,但從父子間的對話卻讓我領受到這是全世界最幸福美滿的家庭。

亞凜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拉著媽媽的衣角問:「我們走快一點好不好?大家都在看我們。」媽媽說:「他們一定是覺得我很美麗。」接著說:「我們14年來這麼勇敢的持續複診、檢查,都這麼撐了過來了不是嗎?」「所以慢慢走也沒關係。」

張爺爺問剛從醫院回來的亞凜:「醫生怎麼說?」「他們說我會活到老年癡呆加尿失禁。」從這些對話,在時間序列上的安排,作者彷彿在鋪陳一種亞凜那自我解嘲式的幽默去稀釋死亡的威脅所帶來的凝重。是學習自媽媽的堅強與勇敢。

 

這一家人選擇以單純、善良、感恩、堅強、勇敢與幽默這些正面的能量去迎接病痛的折磨與死亡的威脅,亞凜因早衰的緣故,不常看鏡子,有時候不想看,但卻在別人的眼中看見自己的樣子。生病的人最在意他人異樣的眼光,總是遮遮掩掩,快步離開,或許我們都該學習媽媽的坦然及勇敢,就慢慢走吧!沒關係的。

四、在「死」去之前,如何和這個世界做道別

沒有一樣東西是不會失去的,即使是在空間中你沒有失去,總有一天你也會在時間上失去。看見的,記不得了;消失的,不代表遺忘。

我們遲早都要跟這個世界做揮別,不需要太多的排場與灑狗血似的眼淚,作者在書末輕描淡寫,亞凜擠出最後一絲力氣對著坐在床頭的父母說:「我會想你們的。」我想跟這個世界做揮別就這麼簡單,對那些你深愛的親人、朋友、愛人說一聲:「我會想你們的。」那就夠了。

本書讀來平鋪直述,無太多灑狗血似的對話及劇情,作者擅於用淺白的文字觸動讀者內心深處的情感,就像在湖心投入一顆小石子,就足以激盪出百轉千迴的漣漪,這個是風,這個是夜,那個是雪,你是你,這世上的所有事物承先啟後,永遠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本文為作者評論意見並授權刊登,不代表TVBS立場。

 

更新時間:2017/05/05 11:35
本文為作者評論意見並授權刊登,不代表TVBS立場。

作者

皮諾丘

具有多重身份的一個平凡人,是人夫,是人子,為人父,也為人師;喜歡運動、美食、閱讀與寫作,喜歡藉由文字將生活的那些日常記錄下來,如此一來,那些曾經擁有的而現在卻失去的,那些曾經存在的而現在消失的---------人、事、物,都將以文字的形式被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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