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疫情壓不下來,單日新增確診數已經連續56天突破千例,防疫當局想要拚疫苗覆蓋率,宣布10月份起,將開放孕婦和12到17歲青少年接種莫德納或輝瑞疫苗;與此同時,也宣布追打「第3針」補強,將優先開放給老年人和醫療機構人員等高風險群體。不過燒不完的疫情,已讓南韓第一線醫護身心俱疲、掀起離職潮,堅守崗位的護理師們上演「行動劇」表達訴求,要求解決人力短缺的問題,保健醫療工會和南韓中央協商一個多星期,還是沒有達成共識,預告將在本周四(9/2)發起大罷工。
南韓前線醫護行動劇:「快點來,沒有人嗎?快來幫忙!。」
身穿全套防疫衣,揹著南韓引以為傲的「K-防疫」符號,兩名護理師找不到夥伴支援,體力不支倒地,接著一名名患者來到醫療現場,因為等不到人員救治,最終同樣痛苦暈厥。
南韓前線醫護人員:「醫護長期累積疲勞和壓力,越來越多人辭職,人力的短缺,將使確診死亡數越來越多,我們發了一年半的求救訊號,政府應該給前線醫護一個答覆。」
南韓前線醫護以街頭「行動劇」的方式,向中央再次發出求救訊號,預告人力短缺問題若再不改善,醫療體系將走向崩潰。
南韓前線醫護人員vs.確診病患:「阿伯,您看得清楚這個嗎?(我沒帶到老花眼鏡。)啊好,那我讀給您聽喔!」
南韓前線醫護人員vs.確診病患:「伯母您身體幫我往上一點,來!」
南韓前線醫護人員vs.確診病患:「(您都沒回家嗎?)我嗎?我早上來上班的呀!(因為我好像一直看到妳。)應該是因為我一直都在工作啦!」
照顧病人的生活起居是基本,若遇上失智症患者,有時還得陪著聊天、畫畫或陪玩,南韓媒體貼身採訪最前線醫護的一天,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
南韓前線醫護人員:「因為身體流很多汗(冰塊都融了),不過這個戴久反而有保溫效果。」
裝有冰塊的降溫背心,不到一小時通通融化成水,醫護人員卸下重重裝備,每次進出負壓隔離病房,都得洗淨身體,以防Delta病毒趁虛而入。
南韓前線醫護人員:「我讓兩張床併一起讓您躺好嗎?那您不舒服再跟我說喔!」
而病房外頭的監控室人員,負責運送物資和患者行李,同樣忙得焦頭爛額。
南韓前線醫護人員:「我覺得護理師是患者唯一的溝通管道,對他們來說我們是朋友也像家人。」
帶著使命感堅守崗位,但超過一年半的抗疫長路,更多讓醫護人員感到心力交瘁。
南韓前線醫護人員(9年資歷):「謝謝您這樣跟我(談心),我覺得我得到很大的安慰,我希望有人能知道我們真的很辛苦,突然就很想哭。」
有9年護理師資歷的金小姐,因為工作量不堪負荷毅然決然離職,離開第一線的她,以接受心理諮商的方式,嘗試忘掉疫情間的痛苦經歷。
南韓前線醫護人員(15年資歷):「患者以暴力手段,要求我們讓他出院或去抽菸,我會想『我為什麼要這樣挨罵?』,日常生活開始變得有氣無力,晚上根本睡不著。」
另一名資深護理師就坦言,新冠疫情爆發後的日子,是職涯最黑暗時期;照顧病人是責任,但面對患者不講理的口出惡言、暴力相向,醫護人員總是受氣包。
南韓保健研究委員 李尚允:「其實從疫情爆發初期至今,政府都沒好好改善醫療人力短缺問題,現在這個狀態是不可能再走下去的,各界都很擔心早晚會發生醫療事故。」
資深醫護一個一個選擇離開,資淺人員受到影響開始動搖,讓南韓前線醫療人力越來越少,為了阻止惡性循環,醫護工會要求政府改善醫療環境,只是雙方協商了一個多星期,還是沒有達成共識。
南韓保健醫療工會委員長 羅順子:「我們不能再忍了,只能含著血淚,預告將在9月2日發起罷工!」
中秋節連休即將到來,前線醫護醞釀大罷工,這意味著南韓各地的檢疫站和疫苗接種中心,都可能出現人力空白。
南韓總統 文在寅:「將讓高齡層和防疫、醫療人員等高風險群,盡快依序接種(第三劑補強)。」
總統文在寅沒有直接回應醫護的訴求,但宣布將在10月份起,開放高風險群體接種「第三劑」加強針,還決定為南韓12到17歲的青少年以及孕婦,施打輝瑞和莫德納疫苗,要拚年底之前覆蓋率突破80%,趕超他國。
南韓疾病管理廳長 鄭恩敬:「防疫若稍有鬆綁,確診數激增的可能性,又會大幅上升。」
在轉換防疫模式之前,還得靠前線醫護扛住第一線,但南韓確診數持續走高,醫療現場宛如大型「壓力鍋」,情況窘迫,任誰都不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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