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有連結人們的力量,就算他們並不在同個地方」,因為這樣的初衷,匈牙利導演亞柏維奇(Abel Visky)拍攝紀錄片《超機智牢房的想像生活》,安排兩名受刑人為自己的孩子寫童話故事,再一同演出;最終即便在這樣一來一往的過程中,仍無法維繫與家人間的關係,但受刑人卻因此獲得了短暫的心靈自由。
紀錄片《超機智牢房的想像生活》:「牠是一隻很特別的小豬,三歲起牠就被狼養大,這隻小豬沒有父母,只有狼。」
普諾其是匈牙利監獄的受刑人,他參與了一項特別的計畫,那就是為自己的孩子寫童話故事,把心中對家人的思念透過文字傳達,最後還可以一起演出、拍成電影短片。
紀錄片《超機智牢房的想像生活》:「第一次探監讓他很痛苦,他巴著我不放,監所管理員把他拉開,他哭著說『為什麼我不能跟他回家?』」
兒子才六歲大時,普諾其就因為打人被關,本以為能夠在孩子的身旁伴他成長,現在不僅沒了自由,還要久久才能與家人見上一面。
紀錄片《超機智牢房的想像生活》:「他們要在這個片場拍電影,我請求許可演出幾場戲,這樣就能出去五天,聽起來不錯吧?」
另一位受刑人提比,同樣參與了這項計畫,他和正在服刑的父親一起,為在外的家人提筆創作;故事是關於兩名漁夫在釣到魚王的女兒後,好心放生讓她重獲自由,也因此獲得好報,保住了一命。
紀錄片《超機智牢房的想像生活》:「親愛的、親愛的漁夫,把我扔回海裡。再見。」
《公視主題之夜Show》本週五選播的這支紀錄片《超機智牢房的想像生活》,導演維奇(Abel Visky)在看過監獄受刑人為家人演出的戲劇表演後,便希望也能透過類似的方式,讓分隔兩地的家人,關係得以維持。
映後論壇《我們進監獄做什麼?談獄中的想像力與情感需求》/導演 維奇(Abel Visky):「電影有連結人們的力量,就算他們並不在同個地方。」
只是沒想到故事還沒完成,現實生活中彼此的關係就已經逐漸疏離。
紀錄片《超機智牢房的想像生活》:「你要去看提比嗎?你自己決定,不一定要去。(你會嗎?)我會甜心,但這是最後一次了。」
鏡頭回到台灣,台灣監所第一線工作人員林文蔚認為像紀錄片這樣的案例實屬少數,以國內現有的資源來說,還無法為受刑人設計專門的處遇,仍採取集體式管理,也因此效果有限。
映後論壇《我們進監獄做什麼?談獄中的想像力與情感需求》/前受刑人 柯柏榮:「集體教化的效果怎麼樣?0…真的是0。」
映後論壇《我們進監獄做什麼?談獄中的想像力與情感需求》/宜蘭監所管理員 林文蔚:「我們現在用大堆頭的一個方式來處遇。比如說,他是暴力型犯罪、他是詐欺,但是我們好像都把他關一起、做一樣的事情;那對於這個人到底可以改變到哪裡,其實我心裡是一個很大的問號。」
台灣監所從重在戒護,逐漸教育轉型,然而究竟怎樣的制度才算完善,能讓受刑人真正獲得幫助,在出獄後順利重回家庭與社會,就目前看來似乎還是無解的難題。
映後論壇《我們進監獄做什麼?談獄中的想像力與情感需求》/前受刑人 黑金城:「一個無期徒刑都要關到25年以上,他這個完全跟社會都脫節的人,你要指望他將來回到社會要幹嘛?你在法律上,他的刑期又必須要這個樣子,我認為這是無解的一個問題。」
現實生活並非童話故事,不是總能獲得圓滿的結局,但透過這樣的互動與創作,兩名受刑人似乎也能獲得些許心靈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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