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歲男童凱凱（化名）遭保母虐待致死，令各界一片譁然。（圖／TVBS、翻攝親屬臉書）
台北市一歲半男童凱凱（化名）在去年12月間疑遭劉姓保母姊妹檔虐待致死，台北地檢署除了依《虐童致死罪》介入調查偵辦外，社會大眾更是對此一片譁然。這起「保母虐童」案曝光後，除了讓負責轉介保母的兒福聯盟遭嚴厲撻伐外，各界也開始針對國內的保母制度、社工人力等議題，進行進一步的檢視與檢討。
事件起源
凱凱的母親在入監前曾找過一名私人保母，且對方本想申請收養，卻礙於離過婚的關係，不符合收養資格。隨著凱凱家屬無法負擔保母費，於是便向社會局求助，並由兒福聯盟於去年9月轉介給台北市文山區的劉姓保母姊妹照顧。
然而，在去年12月底時，凱凱突然因營養不良送醫，經院方拼命搶救後仍宣告不治。但由於凱凱全身有多處詭異瘀傷與外傷，於是院方便聯繫檢警。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檢方在後續相驗後發現，凱凱除了頭骨、尾椎受損外，牙齒被打斷多顆、雙手指甲全被拔光，就連生殖器也呈焦黑狀，研判生前有遭人虐待。
台北地檢署在今年1月間將劉姓保母拘提到案、2月時再傳喚劉女妹妹到案說明。儘管2人在偵訊過程中皆辯稱凱凱身上的傷勢全是「自撞」、「跌倒」所致，但檢方仍認定2人涉有重嫌，故依《虐童致死罪》向法院聲押獲准，目前全案真相仍有待檢方偵辦釐清。
保母虐童案曝光後，兒福聯盟受到各界嚴厲指責。（示意圖／TVBS資料照）
惡保母施暴手法與動機
檢方從查扣的保母姊妹手機中發現，劉女曾向妹妹炫耀，她有天將凱凱綁成「U字形」並塞至水桶內，甚至在看到凱凱試圖掙脫後「把他塞回去」。另外，凱凱的親友也發文表示，劉女家中的外籍看護曾透露，劉女經常毆打、虐待凱凱，每天甚至只給一杯「餿水」當食物。
此外，根據《太報》報導，劉女在被檢方問到為何要向凱凱下毒手時表示，許多孩子的父母都會希望孩子能夠獲得妥善照顧而「巴結保母」，但由於凱凱沒有父母，故讓她看不順眼，甚至強調「要不是為了孫中山（錢），根本不想照顧他」。
兒福聯盟與社會局遭撻伐
這起「保母虐童」事件曝光後，迅速引發社會大眾高度關注，且由於疑點重重，故眾人也把矛頭指向將凱凱轉介給劉女的社會局、兒福聯盟。其中，社會局與兒福聯盟雖聲稱曾在去年9月25日、10月23日、11月20日三度探視，且都以「無異狀」收場，不料卻被凱凱親友打臉反控，外婆屢次向社工表達探視之意，結果都被找理由蒙混延期。
針對外界的指責，兒福盟於11日發表聲明，除了向受害者及其家屬表達哀悼之意外，也強調他們都有如實探視，並未製作假報告或不讓家屬探視，然而卻難消社會大眾心中的怒火，因此許久未露面的兒福聯盟董事長林志嘉只好親自召開記者會，承諾除了會要求社工人員配合司法調查外，也會立刻成立專案小組，與專家學者、相關政府單位，一同針對兒童出養流程與保母制度進行補強。
陳女遭警方上銬移送地檢署，令各界爭議不斷。（圖／TVBS）
女社工被上銬淪箭靶？
「保母虐童」案持續延燒，警方終於在昨（12）日將負責探視凱凱的「台大社工女神」陳姓女社工帶回派出所，藉此釐清訪查紀錄是否造假，並在當晚結束偵訊後，依過失致死、偽造文書等罪諭令30萬元交保。然而，陳女遭警方「上銬」移送的畫面，以及網路上越演越烈的「獵巫」行動，再度引發另外一場論戰。
不少網友與名人認為，女社工雖有過失致死、偽造文書之嫌，但2項罪名都不符合「上銬」標準，並直言主管機關是在互推皮球，試圖讓社工承擔罵名。另外，北市社工工會也點名衛福部、雙北社會局，認為相關單位在過程中神隱，不但沒有維護陳女權益，還讓她獨自面對輿論壓力。並擔憂陳女「上銬」畫面遭媒體大肆報導後，後續恐引發社工出走潮，社工人力未來只會更加短缺。
北市社工工會表示，兒盟董事長雖要求陳女「應勇敢面對社會、配合司法調查」，但社工在執行業務的過程中，都會受到機構監督與指揮，故不該讓陳女一人承擔全案責任。北市社工工會強調，兒盟回應只會讓各界人心惶惶，深怕未來機構又遭遇重大事件時，是否又只會把身處第一線的社工推去面對輿論壓力？
保母門檻是否過於簡單？
根據我國現行法律，若要取得保母資格的話，必須先接受126小時的訓練課程、取得「托育（保母）人員技術士證」，接著再前往各行政區的居托中心，申請「居家式服務登記證」，如此即可成為合法保母。
不過，各界就發現成為保母資格的相關法律中存在諸多漏洞，像是保母取得合法證照的門檻不高，相關單位也不會針對保母的心態、神智狀況進行考核，難免導致一些擁有虐童風險的「害群之馬」混入其中，成為隱患。
針對各界質疑，北市社會局率先提出「7項守護計畫」，承諾會「改善保母領證制度」、「提高無依孩童出養前照顧機制並增加訪視頻率」、「建立特殊孩童照顧三方共訪機制」、「增加全日托小孩保母的訪視頻率」、「新增辦理家長推薦優質保母計畫」、「增進保母協力圈活動交流」、「關照保母身心健康」，期盼能夠避免憾事再度發生。
保母制度與社工人力短缺等議題，儼然成為急需改善的「未爆彈」。（示意圖／TVBS資料照）
社工人力短缺恐成未爆彈
根據兒福聯盟在民國111年的財報，顯示其淨資產高達46億元新台幣，因此網紅「館長」陳之漢昨日便在直播中質疑，兒福聯盟雖擁有不亞於上市櫃公司市值的財力，卻寧可花錢買大樓、不願提供基層社工更多的薪水，直言社工回報疏失無疑是釀成這起虐童案的一大關鍵，但也不忍心苛責。
另外，林志嘉在昨日記者會中提到，每名社工可能都得負責至少10起案件，這也令各界懷疑，社工們的工作量是否早已超過負荷？導致社工們背負沉重的身心壓力。像是「Jessie小太陽社工師」就舉例，新北市的社工數量只有300多人，但卻得服務全國最高的400萬人，整體服務比高達1：1.12萬人，認為在究責之餘，也該好好檢討社工人力嚴重不足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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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家暴，尊重身體自主權，請撥打110、113
◎法律扶助基金會：(02)412-8518
《TVBS》新聞提醒您：
◎未經判決確定，應推定為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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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4/03/13 1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