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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探勘.糾錯!千古「霸陵之謎」終破解

記者 萬敏婉 報導
發佈時間:2022/02/01 19:54
最後更新時間:2022/02/07 10:25

曾經開創「文景之治」的西漢漢文帝陵寢「霸陵」,因為皇帝遺詔要求不起「封土」,也就是不要建立大規模的墳包,這導致霸凌地宮的確切位置被淹沒在戰火與時間長河中。儘管元代的史料曾指稱,霸陵就位在陝西白鹿原一座叫做「鳳凰嘴」的小山裡,但是中國大陸考古專家透過實地探勘與地磁雷達搜尋,確認鳳凰嘴並沒有任何古墓痕跡。就在這個時候,漢文帝妻子竇皇后陵寢旁邊的墓地被盜墓賊光顧,墓中的陪葬陶俑被偷運到國外,甚至差一點被放上蘇富比拍賣,這個事件,反而成為「霸陵之謎」破解的關鍵,也讓西漢11個皇帝陵寢全都明朗。

圖/翻攝自中新網


電視劇《美人心計》主題曲:「花開的時候最珍貴」。

 

電視劇《美人心計》裡,林心如所飾演的竇皇后,不但輔佐丈夫、也就是西漢漢文帝勵精圖治,開啟歷史上的「文景之治」。竇皇后的埋骨地,更成為揭開千古歷史謎團的關鍵。讓歷代專家遍尋不著的漢文帝陵寢實際位置,也就是「霸陵之謎」,在塵封2千多年後,終能水落石出。

中國大陸國家文物局在12月14日正式認定,漢文帝劉恆的霸陵,實際上是位在陝西白鹿原、約20年前才被發現的「江村大墓」,而不是史料中所記載的「鳳凰嘴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 馬永贏:「江村大墓與竇皇后陵處於一個大陵園中。」
 

而霸陵實際位置的確認過程,比小說《盜墓筆記》還要曲折複雜。

央視記者:「公元前157年6月,漢文帝在長安城未央宮病逝,群臣尊其遺詔,將其葬於霸陵,不起封土。」

以簡樸著稱的漢文帝劉恒,為了降低墓葬花費,要求死後的陵墓不要像其他漢室皇族一般,以大量人力堆築出高聳的墳包,只需要建造陵園與外牆即可。然而以木頭為主建物的陵園,在戰火與時間中逐漸消失,只剩下一片平原。這導致後人除了知道霸陵位在陝西白鹿原外,難以精確定位。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 馬永贏:「(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在寫《水經注》的時候,人家當時曾明確講,漢文帝陵在白鹿原上,然後沒有提具體地址,白鹿原這個地望太大了。」

直到元代編纂的史料《類編長安志》中,直指霸陵是位在白鹿原上一處名為「鳳凰嘴」的小山。儘管此處距離竇皇后陵寢有2公里遠,與漢代夫妻同葬的習俗差異頗大,但此後外界仍默認霸陵就在「鳳凰嘴」,明清兩代更有大批文人墨客,在鳳凰嘴山腳下立碑紀念。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 馬永贏:「所謂的『因山為陵』,像昭陵(唐太宗陵墓)、乾陵(唐高宗與武則天陵墓)都是找一個非常俊秀的小山峰,他們(古人)可能是想像著是,漢代漢文帝的因山為陵,可能跟唐代差不多。所以他在(白鹿原)附近,必須要找一個俊秀的小山峰。」

連中國大陸的學者也一度認定霸陵位於鳳凰嘴,所以2001年在鳳凰嘴立碑,並開展古蹟保護工作。然而,此後學者多次在山上探勘,始終找不到有任何人工開鑿山脈或者建築墓室的痕跡。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助理研究員 朱晨露:「相關的這樣一個夯土,或者說是那怕有建築材料,沒有發現。」

考古學者連地磁雷達都出動,山體中卻連存在一絲絲古墓的痕跡都沒有。而就在這個時候,竇皇后陵寢的盜墓事件,為學者指出了新方向。

原來,竇皇后周圍陵區在2001年慘遭盜墓賊光顧,大量陪葬陶俑被盜走。

西安是考古研究院副院長 張翔宇:「當時兩個盜洞就是麥子一收,非常清楚,後來他們在衛星圖片上都能看到。」

這些國寶甚至還被盜墓賊偷運出國,2002年差一點要在美國紐約蘇富比上拍賣。
 

考古學家 焦南峰:「在拍賣之前,把這6件陶俑從拍賣名單裡拿出來了。」

整起事件讓當局注意到,原來距離竇皇后陵寢僅800公尺遠的地方,還有一個陵墓。當局把這個墓命名為「江村大墓」,考古學者並從盜墓者掘出的部分墓葬品,初步認定這是一個西漢貴族墓,甚至把墓主指向竇皇后的女兒和女婿。

學者起初並沒有把江村大墓與漢文帝的霸陵畫上等號,但在反覆確認鳳凰嘴並不是霸凌所在之後,考古學者開始對江村大墓進行深入調查,這才發現江村大墓的規模,遠超過一般西漢貴族。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 馬永贏:「從墓葬形制來講,它是『亞』字型的,這在漢代當時是頂級配置,是只有皇帝皇后才能用的;從規模來講,它算上墓道,東西250米,南北140多米,墓葬規模非常大,墓室長度都是70多米。一般的臣民,包括諸侯王的墓也都不會超過這個規模。」

當局趕忙從2017年起對江村大墓進行保護性發掘,終於找到了江村大墓就是霸陵的關鍵性證據。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員 曹龍:「我們在周邊的斷崖上,發現了這樣的夯土的遺跡,我們依據這個線索,對外圍進行了大規模詳細的勘探。發現了一道東西長約1200米左右,南北寬約860米左右的,一圈的夯土圍牆。這個圍牆把江村大墓,合竇皇后陵圍合在一起。」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 馬永贏:「這個體現了漢代皇帝和皇后合葬的『同塋異穴』一個大陵園是同塋,然後一人一個墓穴、一個墳頭,當然是同塋異穴,所以說大陵園的發現,實際上提供了一個非常關鍵的證據。」

此外,江村大墓墓室的四周發現上百座外藏坑,其中出土許多銅印,例如「中司空印」等。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員 曹龍:「這115條外藏坑,象徵各種官署機構,而這種官署機構,那也是只有皇帝才能配有的。」

至於墓室裡的陪葬陶俑,比正常陶俑都小,也體現了漢文帝簡樸的風格。

央視記者:「這些陶俑與我們平常熟知的秦始皇兵馬俑有很大的不同,他的身上沒有胳膊,也沒有衣服和鎧甲,在兩千多年前,漢文帝下葬的時候,它們的身上其實是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的,並且也是有胳膊,只是胳膊是用木頭做的。在地下埋藏兩千多年,當時的木料與布料都已經腐爛了。」

此次霸陵之謎的解開,不但糾正了千百年來的歷史錯誤,更讓西漢11座皇帝陵寢全都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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