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總統普欽(Vladimir Putin)今(22日)宣布承認烏克蘭東部兩個支持分離主義地區的獨立地位,包括「頓內茨克人民共和國」(Donetsk People s Republic)與「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Lugansk People s Republic),此舉再度導致雙邊戰爭風險大增,也讓西方國家透過外交斡旋解決危機的希望幻滅,隨之齊聲譴責。
俄羅斯值此之際為何會將目光放在烏克蘭這兩個共和國?英國《金融時報》整理出有關這次事件的Q&A。
Q:頓內茨克和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是什麼?
烏克蘭東部與俄羅斯接壤,俄語區人口約有300多萬人,並持續從俄羅斯獲得大量經濟、人道和軍事援助。2013年11月底,烏克蘭爆發親西方革命運動(Maidan movement),最終於隔年2月,推翻親俄總統亞努科維奇(Viktor Yanukovych)。
隨後,俄羅斯開始支持烏東親俄地區與政府軍交火,即所謂「頓巴斯戰爭」,頓內茨克和盧甘斯克並於4月自行宣布獨立。戰火延續至9月,在法國和德國斡旋和平談判下,雙方簽訂明斯克協議(Minsk agreements)達成停火共識,但這也讓分離主義者實際上控制,頓內茨克和盧甘斯克行政區的三分之一,並擁一嚴格防線與政府軍相隔。
烏克蘭形容該地區是「暫時被佔領的領土」,明斯克協議所授予的「自治權」假定兩地區最終會回歸。不過,俄、烏兩國未能確實依協議行事,烏克蘭政府軍與親俄勢力仍頻頻發生規模不一的交火,也讓該領土地位始終存在爭議。與此同時,俄羅斯8年間持續提高在該地區的影響力,官員昨日指出,已提供護照和公民身分予80萬人,並強調必須保護這些民眾。
Q:為何莫斯科的承認事關緊要?
莫斯科過去不願承認頓內茨克、盧甘斯克的獨立,而是傾向間接控制該地區,並做為其與烏克蘭和西方廣泛爭端之中的籌碼。
俄羅斯如今承認兩共和國獨立,可能產生初步結果有二。第一,明斯克協議與透過外交途徑解決烏東爭端的期望徹底瓦解。俄國高層官員昨天向普欽報告,他們認為和平協議並無前景,政府別無選擇,必須採取其他作為;第二,這讓俄羅斯有合理藉口派遣軍隊與武力進入兩共和國,讓烏俄邊境一觸即發的戰爭態勢再度升溫。
中期更大問題跟著浮現,這兩個共和國,各自宣稱擁有盧甘斯克與頓內茨克整個行政區。俄羅斯目前也尚未表態,是否承認兩共和國對於這些實為烏克蘭控制領土的主張。
Q:西方將如何因應?
北約和歐盟警告,承認分離地區將大為提升烏俄之間的衝突,一些歐洲官員則稱,此舉將促使西方對俄羅斯採取制裁。
北約秘書長史托騰柏格(Jens Stoltenberg)上週曾表示,俄國若承認兩地區獨立地位,意味「公然侵犯烏克蘭的領土完整性和主權」並違反國際法。立陶宛外交部長藍伯吉斯(Gabrielius Landsbergis)亦曾說,普欽若批准承認獨立為「公然挑釁」(an open escalation),其「應該受到迅速並果斷的制裁」。
然而,歐盟、美國、英國和其他西方國家先前曾表示,在俄羅斯軍事攻擊烏克蘭的情況下,會對俄國採取嚴厲制裁,不過目前仍未對如何因應俄羅斯承認頓內茨克、盧甘斯克獨立的情況做出公開協議。
Q:為何現在會發生這種情況?
俄羅斯重兵集結烏克蘭邊境後,西方國家數週以來持續警告,頓內茨克與盧甘斯克會成為俄國發動戰爭的藉口,包括尋釁引起烏克蘭政府反應,或是製造一場可嫁禍於烏克蘭的「假旗行動」。
俄羅斯雖始終否認計劃入侵烏克蘭,但又堅持西方國家應給予俄國安全保障,例如禁止烏克蘭加入北約、並從鄰近俄國的北約成員國中撤出軍隊。如前所述,俄國將頓內茨克、盧甘斯克視為與西方的談判籌碼,要同意兩地回歸烏克蘭,就必須否決重大外交決議,如烏克蘭加入北約,向來被俄國視為紅線,如今普欽承認兩地獨立,更成為烏俄衝突加劇的威脅。
Q:這對努力避免烏俄開戰的外交奔走相告代表什麼?
法國總統馬克洪(Emmanuel Macron)昨日才宣布成功促成美俄對話,不過普欽今日之舉,意味對避免烏俄衝突的外交舉措喪失信心。頓內茨克和盧甘斯克原先被視為解決方案中的妥協關鍵,俄國承認其獨立地位後,此種可能性宣告終結。
俄羅斯現任安全委員會副主委、前總統梅德韋傑夫(Dmitry Medvedev)昨日(21日)亦明確表態,他認為俄國應不顧後果與衝突風險持續前進,他告訴普欽,現在潛在衝突的規模無法與2008年喬治亞戰爭相比,並表示西方制裁說不斷縈繞,俄國已經了解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強調「我們知道如何抵禦此種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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