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慧(AI)關鍵技術這兩年大幅進展,未來三到五年內,將領導下一波科技革命,就像二千年的網路趨勢,終將成為主流。台灣擁有全世界最好的軟體人才,應該要把握這個大趨勢,做全世界的生意!」台灣AI實驗室創辦人杜奕瑾在26日一場科技論壇時,以一貫溫文語調,懇切呼籲。
台下坐著前後任交通部長賀陳旦、吳宏謀,以及中華電信董事長鄭優,個個低頭作筆記,時不時頻頻點頭。
「有人說台灣錯過了一波網路崛起的機會,但AI時代,我們的人才都在,各國機會差不多,台灣應該很有機會成為全球AI人才的搖籃。」杜奕瑾強調,「台灣醫療體系健全,全民健保數據很完整,是AI能發揮的首選。此外,智慧城市、無人機和語音辨識系統,也都需要大量AI人才的投入。」
在杜奕瑾看來,科技創新也一樣需要陽光、空氣、水。「政府政策是『陽光』,我從業界帶來的AI思維,是『空氣』,而新科技帶來的新價值產業鏈,終究需要『資金活水』。」
赴美13年,去年辭去微軟人工智慧部門亞太區研究總監的高薪工作,剛回到台灣成立AI實驗室的杜奕瑾,對一般人也許感到陌生,但如果提起「台灣的臉書」PTT(批踢踢實業坊),以及「台灣祖克柏(Zckerberg)」、「PTT之父」等名震江湖的響亮稱號,杜奕瑾在業界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臉書和PTT,的確有許多相似處:他們的創造者-- 祖克柏和杜奕瑾,同樣都在大學二年級在宿舍裡將網站架設出來;臉書使用者,今天全球已達22億人次,而號稱台灣第一大華文社群網站的PTT,目前每天上站人數逾50萬人次,幾年前太陽花學運正酣,整個PTT(批踢踢實業坊)熱得發燒,曾創下單一站內看板在一小時內,湧進10萬人次的紀錄。
然而,它們之間,也存在不少差異:臉書是純商業機制,主要收入來自廣告;PTT則從創立23年來,一直堅持非營利機制,不讓任何廣告進入;臉書鼓吹實名制,鼓勵臉友用大量圖片影像,按讚分享生活點滴;PTT眾多鄉民都用匿名,路見不平則大鳴大放,個個都不是吃素的!
同一個人,剛在臉書為你按讚,滿口稱讚;但下一秒鐘,他就跑到PTT,以匿名的草根鄉民口吻,對你大加批判。臉書上,人們說的是客套話,也許PTT上,才是他的真心話!這正是PTT成立23年來,能從400多個BBS站脫穎而出,獨一無二的魅力!創辦網站,堅持言論自由、反映鄉民真正心聲,奠定台灣特有PTT鄉民文化的人,正是被鄉民暱稱「創世神 」的杜奕瑾。
杜奕瑾出身高雄大林,1995年,就讀台大資工系二年級的杜奕瑾,在宿舍內以一台骨董級的486個人電腦,利用Linux及開放原始碼軟體,架設了BBS站PTT,擔任創站首任站長,杜奕瑾使用的個人代碼就是ptt。當時還是非主流的樂團五月天、陳綺貞等,都是從PTT看板釀造聲勢。
大三時,杜奕瑾參與第一個華文搜尋引擎蕃薯藤創立,與創辦人陳正然合作,將蕃薯藤轉型為入口網站,參與BBS站奇摩大摩域與智邦生活館的建制,此時,基本上他已和台灣當時重要的網路公司都合作過了,杜奕瑾深深感受到台灣社群網站發展的瓶頸。
2003年,杜奕瑾決定前往美國聯邦政府的衛生研究院(NIH),從事基因序列與癌症自動化檢測研究;2006年,微軟為了對抗Google,在微軟研究院下設網路服務中心,負責開發次世代網路搜尋及廣告技術,杜奕瑾加入旗下,從事大數據研究。
不久,Google開發出AI軟體AlphaGo,擊敗韓國頂尖職業圍棋選手李世乭,不甘於後的微軟也開始研發AI智能助理Cortana;2016年,杜奕瑾在美國舊金山微軟Build大會發表個人智慧助理與聊天機器人(BOT)。
「杜奕瑾是台灣不可多得的天才,他有很多概念,比Google或臉書都還來得早,如果有政府的支持,那就更不得了。」一位科技界的人士私下表示。事實上,杜奕瑾早在1995年就創立PTT,比2004年才創辦臉書的祖克柏,整整早了9年。
在美國待了13年,杜奕瑾從參與微軟搜尋引擎「Bing」的研發,一路到大數據與AI介面,他發現了AI能深入人類生活方方面面,且無遠弗屆。
透過龐大資料演算、分析和建構嚴謹的使用者辨識系統(如聲音、表情和手勢),形成一套能與人類使用者溝通的虛擬智慧系統,透過這個系統,未來大家使用手機、家電,甚至開車,都可以透過一個眼神或一句話,來交辦任務。「很顯然,AI將是未來10年兵家必爭的重要科技,而且,在這個領域,還沒有人宣稱自己已是龍頭霸主。「這不就是台灣應該把握的機會嗎?」杜奕瑾說。
「微軟大約有300人來自台灣,Google也有200位台灣人,這些頂尖軟體人才分散各地,我時常想,是不是有一天能把國外學到的技術、看到的趨勢,帶回台灣?」經過一番思考,2017年杜奕瑾決定回到台灣,創立台灣AI實驗室,嚐試建立一個讓高階軟體研發人才,都能發揮的平台,畢竟除了豐厚的薪資誘因,沒有任何一位高手不在乎能否擁有自己的舞台,考慮到這些,台灣才能留得住這些未來10年國家最需要的軟體人才。
13年磨一劍,在美國練就一身的好武功,杜奕瑾回台灣構築他人生最重要的AI大夢。然而,新創立的台灣AI實驗室,能否再次締造另一個「PTT傳奇」? 不僅是鄉民,相信全民都拭目以待!
(資深撰述 張甄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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