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川普與拜登兩屆政府都曾試圖限制TikTok在美經營,如今有可能真正成為法律。美國眾議院提出新法案,要求TikTok必須與母公司,也就是北京「字節跳動」切割,否則美國的APP應用商店就不能提供相關應用程式服務。這個新法案,刻意繞過「全面禁用」這種會陷入「違反言論自由保障」困局的方式,以「斷開北京聯繫就能在美繼續經營」,讓法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獲得通過甚至生效。
美國眾議員 蓋拉格:「當前TikTok的所有權結構,對美國國家安全構成威脅。」
長期被外界質疑必須聽命於北京的抖音海外版TikTok,再次遭遇美國挑戰!
20名跨黨派眾議員周二(3月5日)提出新法案,這回不是禁用TikTok,而是要求TikTok必須在法案生效後165天內,與北京「字節跳動」公司切割,否則包括Apple、Google在內的公司,若提供下載TikTok,或為其他字節跳動旗下的應用程式提供網路託管服務,都將被視為違法。
民主黨籍眾議員 克利什納穆希(Raja Krishnamoorthi):「再說一次,這項法案不是禁令,甚至實際上並非針對TikTok,而是一種選擇。」
新法案刻意避開涉及言論自由的「全面禁用」,而是試圖斷開與北京的關聯。議員們強調,法案目的,是要阻止中國等外國對手透過TikTok等應用程式,監視或者操縱美國人以及美國輿論。
美國眾議員 蓋拉格:「我們希望能繼續使用這個社交平台,只要TikTok能做出負責任的決定,把自己與字節跳動中切割。只要不會受到中共的影響,TikTok就能在美國繼續生存。」
法案獲得國會跨黨派議員的高度認同,因此在提出後,短短兩天內,就獲得眾議院能源和商務委員會以50比0的票數,百分之百同意下通過。法案接下來將交由全院院會,各方已表明將在幾周內火速完成立法討論。
眾議院能源和商業委員會主席 羅傑斯(Cathy McMorris Rodgers):「這(新法案)是一種有針對性的方法,目的在防堵對美國國家安全構成明顯威脅的外國對手,其操控的應用程式在美存取。」
早在前總統川普執政時代,美國國會已高度擔憂TikTok帶來的國安風險,試圖限製或禁止TikTok在美國的運作。TikTok也在去年推出,把美國用戶數據儲存在美國甲骨文(Oracle)公司伺服器上的「德州計畫」,試圖消解疑慮。
TikTok執行長 周受資vs.共和黨眾議員 卡麥克 (2023.03):「我們沒有在中國政府的要求下,宣傳或是撤下任何訊息。(你們的母公司字節跳動,目前仍然可以取得(美國)使用者的資訊,是嗎?)但是在德州計畫之後就不會了。(我不是在談德州計畫之後,我是問現在,我想是的。)」
但美國議員明顯不買帳,甚至在今年1月的國會聽證會上,進一步質疑新加坡籍的周受資,與北京當局之間的關係。
TikTok執行長 周受資 vs.共和黨參議員 柯頓(Tom Cotton)(01.31):「(你是否曾是中國共產黨員?)參議員,我是新加坡人,不是。(你是否曾與共產黨有關,或曾隸屬於共產黨?)不,參議員,再說一次,我是新加坡人。」
再加上北京當局近來多次修訂新法,以國安、反間諜、維護秘密甚至加強愛國教育等名義,持續收緊對私有企業與整體社會的管制,也使得美方同樣要以更強硬方式應對。
民主黨籍眾議員 帕隆(Frank Pallone):「中國的法律允許中國共產黨強迫TikTok等公司與其分享數據,無論該公司是否願意。」
鑒於過去美國蒙大拿州等地曾推出的「抖音禁令」,最終遭大法官以「違反言論自由憲法保障」而加以凍結,這回的新法案特別選用了迂迴手段,要讓TikTok把股份從字節跳動公司裡抽離。
但在北京當局監控下,字節跳動出售TikTok股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也就變相讓TikTok無法達到繼續在美國經營的條件,同時得以避開言論自由限制問題。目前國會兩黨及美國白宮,都對新法案表達歡迎,也讓法案最終生效的可能性大增。
白宮發言人 尚皮耶:「我們歡迎這個法案,顯然我們正在國會合作。但我必須說,我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APP禁令,這不是個禁令,而是確保APP的所有權不會落入那些,可能對我們造成傷害的人手中。這明顯關係到我們的國家安全。」
學者坦言,新法案的關鍵,還是在於要怎麼樣在自由的網路環境中,限制TikTok在美國的經營。因為使用者隨時可以透過VPN等方式繞過限制。
加州羅耀拉法學院教授 李文森(Jessica Levinson):「這正是魔鬼藏在細節裡,新法案規定,它將從App商店和基於網路的託管中關閉。我們雖然還沒走到那一步,但這顯然會帶來巨大執行障礙。」
TikTok之外,拜登政府還傳出正積極拉攏荷蘭、德國、南韓和日本等盟友,進一步加強半導體技術上對中方的限制,以填補晶片禁令漏洞。
美國國會近日也以國家安全為由,提出限制與中國生物科技,例如華大基因等公司合作的新法案,以及提高中國電動車進口關稅。儘管相關議案會否成立或者落實,尚屬未知,但對於涉及的中國生技企業與電動車產業,恐將帶來不小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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