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氣候快速惡化,嚴重破壞生態,人類餐桌上的「快吃不到名單」越來越長,水產豐富的日本,正苦惱著「秋鮭」消失。日本本州的「三陸海岸」也是鮭魚產地,但海水異常升溫,本州魚群大量減少,宮城縣鮭魚捕撈季第10天,才終於有收穫。岐阜縣千年技藝「鸕鶿捕魚」,也因氣候變遷,香魚生存條件受破壞,暴雨也讓捕撈環境變危險,使得特殊文化的傳承受到威脅。
鮭魚是秋冬不能錯過的美味之一,然而極端氣候使得消失的佳餚只增不減,鮭魚也被列入名單當中。
宮城縣漁民:「鮭魚!鮭魚!鮭魚!是鮭魚!」
日本NHK電視台記者:「剛剛的是鮭魚嗎?」
宮城縣漁民:「是鮭魚對吧!」
日本NHK電視台記者:「這是今年第一網嗎?」
宮城縣漁民:「是的。」
見慣大風大浪的海上男兒,這會兒看到鮭魚,開心地有如看到寶,實在是因為這銀白閃亮的身影越來越夢幻。
宮城縣漁民 大友康廣:「以前的話,一天能抓個2千到3千隻。兩、三年前開始,捕獲量根本打不平開銷。」
日本除了北海道的鮭魚赫赫有名,本州東北地方的「三陸沖(三陸海岸)」也受老饕青睞。以前的三陸沖,一天能抓個上千條,現在則是捕撈季都好幾天了才總算進帳。水產研究機構統計,本州的鮭魚洄游狀況每況愈下;幾個主要產地,同比去年,魚群現身數量不超過3成。可以說,本州的秋鮭正在消失。
鮭魚生態專家 歸山雅秀:「我們認為是猛暑的影響。海洋升溫等等原因,讓鮭魚難以回家。」
依照鮭魚習性,春天幼魚出海,在三陸沿岸覓食、成長,接著北上長征,幾年後返鄉產卵。但近年海水溫異常炎熱,打亂海洋環境,小魚無法獲利充足養份,死亡率升高,進而衝擊產量。
日式料理經營人 山貝誠:「今天有魚嗎? (今天有流刺網的黑鯛。) 鯛魚啊...我不要黑鯛啦,我想要鮭魚耶。這關係到我們的生計,因為也不好跟客人說沒有鮭魚。」
餐飲業哭笑不得,以三陸沖鮭魚為賣點的餐廳,將來不知該拿什麼當招牌。
鮭魚生態專家 歸山雅秀:「只要地球暖化再繼續下去,鮭魚的分佈區域就會更北邊,從白令海到北極海,都陸續發現鮭魚的蹤跡。日本的鮭魚棲身地將會更有限,不然就是完全消失。」
全球暖化煞不住車,生態與生活都受到威脅。除了鮭魚恐怕一去不復返,日本千年的傳統技藝,也可能成為絕響。淒黑的夜晚,划著小舟,在河面上燒著火焰;繩索的另一端,竟牽著一群鳥。這奇特的景象,是岐阜縣著名的「鸕鶿捕魚」。
鸕匠 足立陽一郎:「基本上主要是讓鸕鶿去抓香魚。當天色差不多暗下來,太陽下山、看不到水波反射,這時大概是香魚的入睡時間,也是捕魚的時機,我們會點燃火焰開始抓魚;魚會因此受到驚嚇,四處亂竄想逃跑,鸕鶿就會去咬魚。」
岐阜長良川的鸕鶿捕魚,是當地特殊文化,每年5至10月是捕魚季。由漁夫操控漁船順流而下,鸕匠與鸕鶿展現十足默契,滿載而歸。這項技藝已有1300年歷史,因捕撈過程有如藝術表演,相傳從織田信長到德川家康都實行保護政策,而後更升格為朝廷官吏,奉命捕魚,絕技得以傳承。有趣的是,鸕匠為世襲制,全日本目前只有不到10名;特別是長良川的鸕匠,延續自古的公職身份,現今仍為公務員,隸屬「宮內廳」。
鸕匠 足立陽一郎:「我們是盯著河面在工作的,河川的變化我們最清楚,香魚的體形確實越來越小。」
暖化對魚群造成直接打擊,常態性暴雨則限制了捕撈活動,相關產業人員只能另尋出路。千年傳統在高齡化、新冠蕭條之後,再受極端氣候影響,深陷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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