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當局在外長消失一個月之後,終於給出交代。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周二(7月25日)發出主席令,免除了秦剛的外長職務,改由2013年獲得習近平拔擢當外長的王毅回鍋,王毅還身兼中共最高階外交官員身分,等於把黨政外交體系的領導歸一。至於秦剛,以不到七個月的任期,創下中國最短命外長紀錄;雖然外界普遍認為他的下台與政治清洗有關,並因此對習近平的用人產生質疑,但他仍保留國務委員身分,也讓整個事件更顯得撲朔迷離。
57歲的秦剛在莫名神隱一個月之後,北京當局終於對這個「外長消失」問題,給出一個交代。
中國官媒央視在周二(7月25日)晚間的新聞聯播中,證實當天所召開的中國人大常委會議,正式免除了秦剛的外長職務。
央視主播:「任命王毅為外交部部長。」
這個任命不但讓70歲的王毅,回鍋重掌過去曾領導近10年的中國外交部,更讓王毅得以同時身兼中共中央外事辦主任的黨職與外長職務,把中國外交體系裡原本劃歸為黨、政各有主導的幕僚與執行工作,罕見地同歸一人。
對於如此特殊的安排,中國外交部始終諱莫如深,在任命宣告前便是反覆迴避媒體提問。
中國大陸外交部發言人 毛寧vs.記者:「(未來幾天,秦剛外長有甚麼外事會晤和安排?)我沒有可以提供的信息。(目前是誰在代理外長的職務?)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中國的外交活動都在穩步向前推進。(中國外交部部長目前是哪一位?能明確說一下嗎?)我以前回答過這個問題了。」
就連在任命發布之後,對各界的追問,也永遠都是無可奉告。
中國大陸外交部發言人 毛寧:「關於中國外交部長的任命,新華社已經發布了消息,我沒有更多的信息。」
王毅這回取代秦剛,回鍋擔任外長雖然突然,但其實就在半年前,秦剛取代王毅的任命宣告,同樣也是跌破一堆眼鏡。
深圳衛視主播(2022.12.30):「免去王毅兼任外交部長的職務,任命秦剛為外交部長。」
當時外界原預估,王毅會按照慣例,在今年3月兩會召開時才卸任外長,沒想到北京高層卻突然提前2個多月宣告換人,並讓王毅高升。
命令發出的時候,秦剛甚至還來不及從原本擔任的駐美大使位置上,完成卸任安排。因此直到今年1月初才收拾包袱返國屢職。
中共中央外事辦主任 王毅(02.21)︰「(中俄關係)成熟穩定,堅如磐石,經受住了國際風雲變幻的各種考驗。」
但是,與王毅從外長升任中共最高階外交官員後,以俄羅斯和歐洲等中國外交重點作為首次出訪對象不同,秦剛就任外長後的第一趟訪問是非洲,直到今年5月才以外長身分,踏上歐洲。
就連北京當局近期最自豪的外交成果,也就是促使沙烏地阿拉伯與伊朗的復交,都是由王毅先推動雙方上演大和解之後,才由秦剛繼續推動兩國外長在北京會談。
這回秦剛上任不到七個月就被免職,成為中方歷來最短命的外交部長。
儘管他的「副國級」國務委員身分仍然保留,但中國外交部官網卻把他的過往活動紀錄,包括兩次擔任外交部發言人,以及擔任外交部副部長時的各種發言紀錄,全部刪除。有分析認為,這恐怕顯示是一場政治清洗,只是在北京政治系統的不透明下,外界難窺內情。
CNN記者:「習近平在第三個任期,安排了他可以信任的人上台,並精心挑選領導中國的手下,基本上整個系統都是以他為中心的。但在這樣的現實下,仍有與他如此親密的人,如今以這麼戲劇性和突然且秘密的方式被免職。這確實表明,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分析更指出,秦剛的閃電上台與下台,恐將凸顯出習近平決策只憑直覺,而且只在小圈子裡選材的負面印象,讓外界懷疑他在因應至關重要的國安議題上,不見得能拍板做出正確決定。
至於國際社會怎麼看王毅取代秦剛回鍋當外長呢?
美國國務院首席副發言人 巴特爾(Vedant Patel):「我們將繼續與外交部長王毅和其他中國官員接觸。我們仍然相信,保持溝通渠道非常重要。」
日本官房長官 松野博一:「透過共同努力與中國建立建設性、穩定的關係非常重要,我們希望在各個層面密切溝通,包括與王毅先生的溝通。」
正在南太平洋島國湯加訪問的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強調與王毅相識超過10年,期待能一如既往地開展良好合作。至於他6月訪問中國時,曾當面獲得秦剛承諾將回訪美國,如今外長換人,外界擔憂可能對兩國官員的互訪,帶來變數。
美國國務院首席副發言人 巴特爾(Vedant Patel):「我們預計仍將繼續看到太平洋兩岸的高層互訪,任何人訪美,最終都由中國來宣布,我無法提前得知來的人可能是誰,以及他們的頭銜可能是什麼。」
CAN記者:「秦剛的離開,不太可能改變中國外交政策的總體路線,可以說,無論誰擔任外交部長,中國的外交政策都將保持一致。」
但外長神隱與換人所留下來的大量傳言與未解疑問,恐怕將對北京當局的決策形象與可信度,帶來負面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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