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您很難想像,烏俄開戰至今兩個月,仍有烏克蘭民眾不願離開已成斷垣殘壁的家鄉。英國記者就在烏克蘭找到許多捨不得離開家園的人,消防隊員們堅持工作;躲在市中心的運糧義工冒著空襲,開車送食物給郊區地下室的老人;餓肚子等食物的人竟還把食物分給鄰居甚至流浪狗。但溫暖的烏克蘭人卻有殘酷的鄰國,俄軍使用集束炸彈轟炸平民造成嚴重傷亡,腦部還卡著彈片的女孩是活生生的證人。
烏克蘭國鐵人員用命守護的鐵路,也是同胞們的生命線。無國界醫生組織用火車載運烏克蘭東部與南部的傷患,到西部的利維夫。
無國界醫生組織小兒科醫生:「所以我們等一個9歲女孩,在空襲中遭炸傷,腦部嚴重創傷。」
烏克蘭空襲傷者母親 拉娃努克:「4月3日我們從我們的小村逃往尼古拉耶夫,才逃一天就意外地遇到空襲。」
離家時還好手好腳的女孩蘇菲,如今躺在擔架上頭部怪異地歪著,眼神清澈,應答卻很緩慢。她已在奧德薩接受過第二次手術。
烏克蘭空襲傷者母親 拉娃努克:「你可以看到子彈(炸彈碎片)。」
碎片形狀像子彈,蘇菲是俄軍使用集束炸彈的受害者與活證人,輾轉來到第三個城市,不知能否順利取出頭部的炸彈碎片。逃不逃都可能有生命危險,人口十萬多的烏東盧甘斯克礦業城市利斯坎斯克,消防隊人員沒有跑,要協助撤離居民直到最後一刻。
盧干斯克消防隊急救員 伊夫提:「這一發砲彈很遠,你看,我們根本沒反應,聽不到啦!」
英國SKY新聞記者:「我們在說話時您(觀眾)可以聽到遠方爆炸聲,這個小城事實上已被俄軍包圍。」
盧干斯克消防隊急救員 伊夫提:「喔這發砲彈很近,這發是近的。」
苦中作樂,練習從砲彈聲判斷落點遠近,戰火下的消防隊員與急救員,冒著生命危險堅持工作。唯一還在烏克蘭守軍控制下的道路,堆滿防禦工事,民眾都知道俄軍快要侵吞家園。伊果和瑪麗娜從28公里外的城鎮逃來,家園不遠,但再也回不去。
英國SKY新聞記者:「從三週前逃離波帕斯納以來,這是奧特第一次在外面玩。」
帶著兒子奧特在空無一人的遊樂場玩,這對夫妻即使遭空襲斷水斷電,都不肯走,但兒子被空襲嚇到無法成眠,才依依不捨離家。鄰居們聚集在市心廣場,希望能被撤到安全地區。
英國SKY新聞記者:「這位太太親手把丈夫葬在自家公寓外,這位母親想念(當兵的)兒子,這對姊妹在道別,因為其中一位要留下來找(失蹤的)丈夫。」
人逃出來了,心都留在家鄉。哈爾科夫曾是烏克蘭第二大城,從3月1日被轟炸至今,到處斷垣殘壁,仍有人留戀。拉曼就是不想走的其中一位,而且還義務開車穿梭郊區送食物給老人。
英國SKY新聞記者:「如果那邊有空襲,去那裏安全嗎?」
哈爾科夫運糧志工 拉曼:「不安全,但是必須要去啊。」
總有跟他一樣捨不得家鄉的人,從某個地下室鑽出來,在街角等待補給。
英國SKY新聞記者:「她所有的蠟燭就是這些,快用光了。」
英國SKY新聞記者:「我想要的只是一片平靜的天空,和平的天空和新鮮的麵包。」
94歲的鄰居好姊妹突然出現,路德米拉也驚訝她還活著並且沒逃離。
英國SKY新聞記者:「她問路德米拉:戰爭結束了沒?路德米拉說還沒,這些是來幫我們的人。」
轉身就把剛拿到的餅乾與米塞給鄰居,兩位老人彼此安慰,擁抱哭泣,互相叮嚀要躲好。
英國SKY新聞記者:「她們說這裡是我們曾經生活的地方,我們也將死在這裡。」
彼此照顧溫情相待,眷戀家鄉的烏克蘭人民們,可能也很難明白侵略他們的敵人,為何可以如此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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