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開始出現的美國止痛藥成癮危機,現在似乎演變成一場現代鴉片戰爭,而美國至今是輸家,每年因鴉片類止痛劑「芬太尼」而死的人約是6至10萬。一開始是美國藥廠見有利可圖而濫用,芬太尼進入常用處方止痛藥的成分中,讓人全無提防,最後3分之1止痛藥重度使用者,會變成毒癮患者。芬太尼原料大部分在中國提煉,經走私進口,也因此去年底拜登政府制裁了4家中國藥廠。而芬太尼的致死力相當高,美國最近甚至出現了引起爭議的街頭「安全解癮站」,讓吸毒者在有急救準備的安全地點,少量吸毒,以避免失控用藥過量獨自倒斃的悲劇。
3月底,美國俄亥俄州一家少年勒戒中心發生中毒事件,七人被緊急送醫。
美國俄亥俄州威廉姆斯副警長 拉曼:「大概四五粒米大小這種鹽,就能致命。」
當地警方正在調查是誰把芬太尼毒品放在空調通風口。一周前,邁阿密一間度假屋裡也發生芬太尼集體中毒事件,警方含蓄地說是「集體藥物濫用」,也就是毒趴。
美國勞德岱堡消防主管 戈連:「這些人都是健康的年輕人,你知道的就是大學生。」
冒生命危險也要開趴嘗試,芬太尼是一種化學合成的鴉片類藥物,也是美國近十年最要命的毒品,每年超過六萬國民因此喪命。但它原來並非毒品,太多醫生處方的止痛藥裡含有芬太尼,它治療劇烈疼痛的效果比嗎啡強50到100倍,癌末病患常用它,醫院手術的麻醉藥中也有它。
史丹佛成癮醫學中心醫師 蘭布卡:「人們以為自己在吃贊安諾(焦慮症用藥)或疼始康(中重度疼痛止痛藥),其實他們吃的是混合藥方,其中就有芬太尼。」
舊金山法醫辦公室的統計,去年灣區「吸毒吸到掛」的有六百多人,74%也就是超過470人是使用芬太尼過量。超過六成是街友,所以其他人是誰?可能是止痛藥上癮的普通人。當地一家勒戒中心的工作人員心情沉重。
舊金山馬瑞納勒戒計畫總監 特姆衛普:「每天都有外展計畫(服務當事人)的同事來找我,問我是否能讓他們再請一天假去參加葬禮。」
兩年內他自己也失去了超過12位親友,都是芬太尼害死的。一年來在舊金山灣區,因芬太尼濫用致死的人高達1875位,比當地新冠肺炎病亡者還多。約兩千六百萬美國人長期服用至少1種含芬太尼的止痛藥,其中三分之一的人會上癮:先上網買無處方止痛藥,慢慢變成需要買靜脈注射毒品。而高純度又便宜的芬太尼原料有個俗名叫「中國白」,中國出產、墨西哥轉運,進入美國市場。
大陸外交部發言人 汪文斌:「自己生病卻讓別人吃藥的錯誤作法,沒有建設性。」
拜登政府去年底制裁中國4家藥品公司,甚至祭出高額懸賞金捉拿一名中國芬太尼毒梟,但似乎為時已晚,美國芬太尼成癮者以每年超過25%的速度暴增。看似飲鴆止渴的「治療中心」在紐約街頭出現,引起爭議。
紐約毒癮患者 可拉多:「如果我不在這兒,就會在公園裡、街頭甚至屋頂上。你知道的啦,所以這個計畫隨便你要叫它甚麼,都是件好事,非常好的事。」
私人經營的「預防用藥過量中心」被批評為「吸毒有限中心」,因為其實這裡就是有乾淨針具、急救藥與醫護人員的解癮站,確保毒癮患者不會失控吸毒過量獨自倒斃。歐洲、澳洲與加拿大都曾有過類似計畫。
預防用藥過量中心主任 瑞維拉:「如果毒癮者沒活下來,就沒機會康復,沒活著就不能得到治療,也不會恢復健康。」
運行三個月來有近萬人上門,成功阻止過160次用藥過量事件,不幸的是仍有2名「常客」死亡。這場現代鴉片戰爭,美國目前似乎是大輸家。芬太尼在台灣是管制藥品,目前只發出21張藥證,需有醫師處方,多半是貼片式止痛藥,但十年來國人使用芬太尼的量,也成長了超過2倍,不可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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