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布蘭是17世紀荷蘭黃金時代繪畫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擅長捕捉光線和陰影,讓畫像栩栩如生,而且和同時期的畫家不同,林布蘭的畫作,通常表現的,並非只是「表象」,而是經過他深刻觀察後的「人性」;寫實呈現歲月的痕跡,也讓林布蘭成為後代藝術品收藏界,最搶手畫家之一。荷蘭導演歐克荷根蒂克(Oeke Hoogendijk),拍攝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My Rembrandt),除了記錄差點引爆荷蘭和法國「外交衝突」的名畫爭奪戰,還有荷蘭交易商發現全新林布蘭真跡,卻掀起「信用混戰」的完整過程,帶觀眾一探現代人對大師林布蘭的著迷與痴狂。
荷蘭國家博物館總監 塔科(Taco Dibbits):「這是林布蘭最具野心之作,他在這幅畫做了些當時都沒人做過的事。他被委託畫一幅大型群像畫,那林布蘭做了什麼呢?他畫了一個故事!」
民兵隊湧入街頭,紛亂場面躍然畫上,這是17世紀,荷蘭最偉大畫家林布蘭(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的代表作《夜巡》(The Night Watch),如今是荷蘭國家博物館鎮館之寶,每年吸引超過200萬人慕名而來。
2019年,博物館打造玻璃屋,破天荒直播公開《夜巡》修復過程;今年6月,更透過AI技術,復原了3百多年前,遭嚴重破壞的畫作邊緣,讓《夜巡》「完整」重生。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我們將它們取下後,突然發現他們(肖像)就跟你同樣高度,然後就看到他們矗立在你的眼前,林布蘭的才華能讓人產生幻覺,會讓人覺得蘇爾門好像就在你面前,然後讓你體悟到什麼叫無與倫比。」
透過光影對比和生動構圖,呆板畫面在林布蘭筆下,都能充滿戲劇張力;2015年,法國男爵羅斯柴爾德(Eric de Rothschild),宣布釋出林布蘭繪製的婚禮肖像畫,隨即引發收藏家們的關注。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對荷蘭國家博物館來說無非就是得進行,只要任何林布蘭作品浮上檯面,就代表要『立即行動!』,即使要價1億6000萬歐元!」
男爵割愛傳家寶,喊出1.6億歐元天價(約51億台幣),荷蘭國家博物館為讓畫作回歸祖國,發起募款;同一時間,肖像畫所在地──法國的羅浮宮,也對畫作很感興趣。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於是我打電話給尚路克馬蒂內,羅浮宮的館長,我說『尚路克,你們募到多少錢了?』,他說『還是什麼都沒有』,但這反給荷蘭國家博物館一劑強心針,我們彷彿能預見大功告成,它們(肖像畫)就要回到祖國荷蘭了!」
只是鉅額拍賣款,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尋得?荷法兩國不遺餘力「找金援」,雙方都想把畫占為己有,也上演一場「搶畫大戰」。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要是我們有能力買這兩幅畫,我們早就自己買了啊!」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這算外交爭端嗎?那又怎樣?法國人總是愛爭執,那是天生基因,他們超愛耍狠,那又怎樣?那又怎樣?放馬過來啊!」
各有盤算、互相叫陣!眼看就要演變成「外交爭端」,雙方只好各退一步,兩國元首出面協議「聯合收購」,衝突才總算落幕。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我們兩個國家永遠聯合在一起了,就像畫裡的蘇爾門和卡彼特長相廝守,並因為林布蘭而聯合一起了!」
肖像畫中的佳偶不用被拆散,從此成雙成對在荷法輪流展出,這場世紀「聯姻」動見觀瞻,雖然博物館間結下樑子,卻為後人創造了一睹林布蘭真跡的難得機會!
隔年,在英國倫敦佳士得拍賣會上,也有幅畫作,引起荷蘭天才交易商楊席克斯(Jan SixXI)的注意。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全尺寸,是巨幅的,我看了發抖了好幾個禮拜!」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這是著名的『范戴克S陰影』,就是從他先開始的,其他肖像畫陰影都沒打到眼窩,但是林布蘭的所有肖像畫都有,在臉部不同的位置。」
楊席克斯的祖先,3百多年前和林布蘭是至交,作為望族後代掌門人,楊席克斯天生敏銳,他帶著畫作找上「林布蘭權威」荷蘭藝術史學家──恩斯特(Ernst Van De Wetering),要探個虛實。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當我看著一幅畫時,總是無法克制想看X光檢查,結果發現,這裡竟然有一道切縫,一道水平切縫,這表示它本來可能有這麼長。」
經過再三鑑定和辨識,恩斯特認為這就是林布蘭真跡,強烈光影對比和生動的畫面空間感,是典型「林布蘭特色」。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這個袖子的處理令人驚豔,這裡的表現方式實在極其大膽,面料的突起、在空間裡的定位,再縮進手腕,真是表現得非常的出色,這是一個奇蹟!」
而靠著這幅畫,楊席克斯也搖身成為鎂光燈焦點。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今晚的世界新聞,40年來的頭一遭,一幅新的林布蘭畫作被發現了,看看這幅畫!」
楊席克斯上遍各大節目、開心受訪,只是人紅是非多,巨大爭議很快伴隨而來。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楊席克斯,NRC剛發布一篇專訪,專訪你的合夥人桑德貝爾,你們很熟對吧? 」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當然。」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他指控說你詐欺,說你在這次交易上欺騙了他,因為他以為,你會和他聯合收購這幅林布蘭畫作,此事當真嗎?」
林布蘭全新真跡「發現者」鬧雙胞,楊席克斯被合夥人指控「失信毀約、獨攬風光」,就連恩師也反咬他一口。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楊席克斯問我『恩斯特,這怎麼一回事?天啊,連報紙都寫成這樣了』,我回說『最知道怎麼一回事的人,應該就是你吧?』我罵他是混蛋,然後掛了他電話!」
兩人因林布蘭結緣,也因此反目成仇,被放大檢視的楊席克斯百口莫辯,不過雖然名聲受損,還是沒有阻止他停下腳步,和他一樣為大師痴狂的收藏家,不在少數。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將一間房間改為她專屬的地方,成為她生活起居的地方。」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雖不是那麼明確的定義,但感覺她可以在此好好歇息,是不是呢?」
17世紀是荷蘭發展藝術的黃金時代,林布蘭打破主流,從不「奉承」畫中人物,往往還能超越表象、畫出人性;荷蘭導演歐克荷根蒂克(Oeke Hoogendijk)深受啟發,拍攝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My Rembrandt),將收藏家汲汲營營追尋林布蘭的現象搬上大銀幕,也真實呈現一場藝術、金錢與人性的角力。
紀錄片電影《是誰得手林布蘭?》:「我走向那幅畫,用手抓起兩邊的畫框,然後我親吻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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