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歐洲國家聽到難民就直搖頭,多年來的敘利亞戰火,估計光是今年,就有2萬難民,從法國北部偷渡到英國尋找新生活。但現在有一個很不一樣的「人物」出現,她是身高3.5公尺的巨型木偶,由劇場工作者打造,靈感來自劇作《行走》,描述一名9歲的敘利亞女童跨海尋找母親的故事,團隊7月份從敘利亞和土耳其邊界出發,經過希臘、義大利和德國、瑞士,全程長達8千公里,如今終於抵達英國,一路上受到各國居民熱烈歡迎,也凸顯出兒童難民的困境和絕望,發人省思。
望向英吉利海峽,這是「她」剛剛跨越的地方,抵達英國福克斯通(Folkstone),眼前這尊高3.5公尺的木偶,有名字、更有故事,她是來自敘利亞的9歲女童「小阿瑪」(Little Amal)。英國男星裘德洛到場迎接,好奇地摸著小阿瑪的手,這場木偶長征記,靈感來自劇作《行走》(The Walk),描述流離失所的難民兒童,千里尋親。
《行走》活動專案製作 蘿德 (Sarah Loader) :「小阿瑪是這些人的象徵。」
小阿瑪從今年七月,踏上通往歐洲最繁忙的難民路線,從敘利亞-土耳其邊境的加吉安特(Gaziantep)出發,一路穿越土耳其、跨海到希臘,再到義大利,進入歐洲中心法國、瑞士、德國和比利時,最後抵達英國曼徹斯特,全程徒步前進,總長達8千公里。
空襲砲擊聲,伴隨大樓掀起一陣白煙,敘利亞反對派勢力掌控的伊德利布省(Idlib)埃里哈城(Ariha),遭受政府軍攻擊,女童嚎啕大哭,而這裡,就是小阿瑪故事的開端──敘利亞內戰。目前有10萬名敘利亞人離鄉背井,逃到土耳其基利斯(Kilis),對難民來說,下一餐的溫飽,都是困難。
敘利亞難民 :「我必須工作,冬天要來了,我們需要木炭和木柴才能保暖。」
小女童在母親懷中沉睡,難民們永不放棄的意志,就像小阿瑪一樣,她的名字在阿拉伯語中有「希望」的意思;9月初來到義大利羅馬,受到居民夾道歡迎,連教宗方濟各,都親自迎接。
羅馬民眾 :「她象徵希望,這些孩子們的希望,當我們的小孩在家中安穩長大,難民兒童沒有這份權利。」
小阿瑪繼續前進,9月底抵達瑞士日內瓦,她站在聯合國歐洲總部大門前,希望歐洲大國能聽見她的呼救。現場許多孩子熱情包圍,還有人高舉漢字「和平」的字卡。
瑞士女童 :「我覺得難過...同時也很開心,我開心是因為我和同學都過得很好,難過是有很多小孩,過著困難的生活。」
歐盟成員國近年豎立「歐洲堡壘」,祭出嚴厲手段防堵難民,正是這回小阿瑪的長征之旅,希望凸顯的議題。
邁入十月,在德國司圖加特(Stuttgart),小阿瑪與當地巨型人偶Dundu相見歡,栩栩如生的肢體動作,讓在場的大人小孩看得津津有味。小阿瑪由4名木偶師負責操控,分為軀幹、雙手和臉部表情等部分,整趟旅程由8名木偶師辛苦輪班,只為了幫難民爭取權益,看在飄洋過海的異鄉人眼中,滿是感慨。
德國敘利亞難民 :「抵達這裡五天後,我們喝地上的水,什麼都沒有。」
CNN記者 :「你們喝路上的積水?」
德國敘利亞難民:「是的。」
成年人都可能無法活命的旅程,更何況是孩童?循著路線,小阿瑪在10月中來到繁華的花都巴黎,鐵塔前,她看著其他人都有家人呵護,只有她形單影隻,隨即有人向她伸出手,讓她不再感到孤單害怕,但挑戰即將來臨──
法國加萊港,是難民長征之旅的重大關卡,許多人在港口想辦法跳上卡車,過程相當驚險;根據統計,光是今年就有2萬難民,從法國北部跨越英吉利海峽到達英國,在小阿瑪抵達加萊港這天,許多居民看著女童木偶,分外感傷。
法國加萊居民 :「難民兒童問題,這裡每天都在發生,我們一直在面對。」
小阿瑪在傍晚走到海灘上,這裡還有其他的難民木偶等著她,期盼在英國找尋新生活。小阿瑪的故事有完美結局,但仍在難民營中的敘利亞兒童,面臨的是未知,根據人權組織報告顯示,只要他們被抓到遣返,下場可能是遭虐殺或是關進監獄,統計2017年至今,已有65起受害案件。
敘利亞難民 :「我們聽說有人回到敘利亞,被帶到邊境。」
路透社記者 :「帶去哪裡?」
敘利亞難民:「去監獄,我們並不安全。」
這些難民的旅程,沒有像小阿瑪那樣奇幻,也沒有各地居民熱情歡迎,面對社會的冷漠和壓力,與家鄉永不間斷的戰火,敘利亞難民問題,是國際間難解的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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