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拜登政府上台近兩個月,美中外交高層首次正式會面,地點選在距華府和北京,各約五六千公里的阿拉斯加。儘管是初次見面,雙方一上來都措辭尖銳,美國國務卿點名北京最敏感的新疆、香港和台灣問題;中國主管外交事務的楊潔篪,則爆氣批美國居高臨下跟中國講話,大嗆中國人不吃這一套。通常簡短的開場,硬是超時拖了一個多小時。中方會前就對外表示,對這場會面沒有抱太多期望,中媒甚至稱這是一場鴻門宴;而對正在摸索新對中政策的拜登政府來說,恐怕也不樂見這種火爆場面。
向媒體揮揮手,美國拜登政府上台後,美中第一場高層對話,由美國國務卿布林肯、白宮國安顧問蘇利文(Jake Sullivan)、中國大陸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和外交部長王毅領軍,但雙方一開場就是濃濃的火藥味。
美國國務卿 布林肯:「我們將會討論我們深切關注的中方行動,包括新疆、香港、台灣、對美國網路攻擊,以及對我們的盟友以商逼政,這每一項行徑都威脅維持全球穩定、以規則為基準的秩序。」
布林肯強調新疆、香港、台灣等問題,都不只是中國國內事務,觸動中方敏感神經。這場被視為後川普時代,「重置」美中關係的會面,拉到美國領土西北端、兩國首都中間的阿拉斯加最大城安克拉治舉行,雙方沒有先禮後兵,似乎都要給對方來個下馬威。
中國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 楊潔篪:「美國的民主不僅由美國人來評價,而且要由世界人民來評價,美國的民主到底做得怎麼樣,不是美國一家說了算。」
白宮國安顧問 蘇利文:「我們不尋求衝突,但歡迎激烈的競爭,我們會永遠捍衛我們的原則、我們的人民和我們的朋友。」
通常僅2分鐘的簡短開場聲明,在雙方你來我往,尖銳批評彼此政策作為下,最後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其中楊潔篪更長達15分鐘,且講到爆氣。
中國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 楊潔篪:「(美國好像)可以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居高臨下跟中國講話,難道這不是你們的意思嗎?我現在講一句,你們沒有資格在中國的面前說,你們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同中國談話;20年前、30年前,你們就沒有這個地位講這個話,因為中國人是不吃這一套的。」
把兩國矛盾搬到檯面上,且在鏡頭前毫無保留的火爆場面,在外交場合相當罕見,雙方甚至連媒體去留都要爭。
美國國務卿 布林肯:「請等一下,請等一下。」
現場記者原本要退出會場,布林肯卻突然發聲阻止,表示他對中方發言需要做出回應。
美國國務卿 布林肯:「我必須告訴你們,我聽到的跟你們描述的很不同,我聽到(他國)很滿意美國回來了,滿意我們再次與盟友和夥伴交往,我也聽到對貴國政府部分行動的關切。」
白宮國安顧問 蘇利文:「一個有自信的國家,能認真看待自己的缺點,且不斷尋求改善,那就是美國的祕訣。」
美中首場正式會議就針鋒相對,會後美方官員質疑中方譁眾取寵;中國官媒則發表所謂「背景吹風」,直指美國不懂待客之道。
中國大陸中央電視台主播:「美方在先致開場白時嚴重超時,並對中國內外政策無理攻擊指責、挑起爭端,這不是待客之道,也不符合外交禮儀。」
美中明面上的衝撞,在在顯示兩國關係正如布林肯形容,是「21世紀最大的地緣政治考驗」。
美國國務卿 布林肯:「取代基於規則的秩序,世界會變強權即公理,贏者全拿,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會是個更暴力和不穩定的世界。」
中方則強調,兩國在新形勢下要加強溝通,妥善管控分歧,努力推進合作。
中國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 楊潔篪:「我們中國是挺得過來的,所以我們對中美關係的評價,也就是習近平主席講的,就是要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
儘管雙方在鏡頭前幾近撕破臉,但據了解,閉門會議上氣氛友好得多,傍晚也繼續第二場對話,星期五還有第三場。整場對話下來,兩邊都展現了妥協的空間不大,現階段美中關係不太可能有實質進展;會議上對抗的TONE調也顯示,拜登政府短時間內,不會脫離川普時代的抗中路線,在經濟和外交上與北京競爭,但也願意合作或對抗,拜登時代新美中關係,在安克拉治對話後將正式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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