矽谷是美國科技重鎮,但在這裡的大企業,員工普遍是沒有工會可以發聲的,現在搜尋引擎龍頭谷歌(Google),將打破這個現象,由谷歌和母公司字母的兩百多名員工,一起組成的「字母工會」,4日宣布正式成立,不分正職、約聘都可以加入,甚至歡迎承包商參與。這個創舉讓科技業的勞資關係出現新變化,也意味著谷歌管理階層,和底下員工的關係恐怕更加緊張!因為薪資不公、性別歧視甚至職場性騷擾等問題,讓谷歌員工近年來相當不滿;最讓他們生氣的是,挺身而出的人,下場就是被公司找藉口開除。成立工會後,希望透過這份力量位員工發聲,但目前工會還沒獲得自母公司的認可,勞資關係恐怕將越鬧越僵。
身為全球最大搜尋引擎平台,位於山景城(Mountain View)的谷歌(Google)總部,是不少人夢寐以求的工作地點,現在卻傳出勞資雙方關係緊張,員工籌組工會,創矽谷首例!
Alphabet工會副理事長 蕭奧(Chewy Shaw) :「是時候讓員工站出來,說出我們不想再盲目地工作,我們想參與決定公司的價值,以及如何實踐。」
工會成員來自谷歌與母公司「字母」(Alphabet),目前超過2百人組成,有正職員工也有外部約聘,未來將開放承包商和字母公司旗下所有併購公司的員工加入;不過目前還未確定是否獲得字母公司認可,谷歌只表示,支持員工爭取權益,但仍會維持「現有的溝通方式」──限制員工組工會與之對立,一向是矽谷企業的標準作風。
路透社記者 :「這回工會的組成,是繼上個月全國勞工關係局,控訴字母公司監控並盤問幾位員工,在他們抗議反對公司政策,想籌組工會後遭到革職。」
谷歌管理階層與員工間,為了薪資待遇不公、性別歧視,甚至是性騷擾問題,僵持了2年多,如今在美國傳播工會協助下,小蝦米對抗大鯨魚,正式開戰。
字母工會成員 杜爾 (Andrew Gainer-Dewar) :「我們一再看到,在過去5到10年間,字母公司管理階層,不再聆聽員工認為什麼最重要,公司的決策是我們不認同的,當有人站出來,他們會報復、羞辱並開除他們。」
非得要員工撕破臉,才願意面對事實,在谷歌這家科技巨擘中不是第一次發生。2018年,谷歌在新加坡、美國、瑞士和日本分部,超過2萬名員工翹班抗議,指控Android創辦人安迪‧魯賓(Andy Rubin),對女性員工性騷擾事件,在多次反映後卻得不到谷歌重視。
谷歌員工 (2018) :「我在谷歌工作了七年,經歷過性騷擾和性別歧視,我被迫和解,之後強迫我自己遺忘,但我覺得不該有人再經歷這些,參與抗爭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在場所有的人。」
罷工事件後,谷歌高層才發出內部信件,向員工道歉,承諾對性騷擾相關政策做出調整,但谷歌無視員工權益的老問題,仍持續發生。當谷歌還是一家小公司時,最初成立的座右銘,是秉持「不做惡」(Don't be evil)的行為準則,但在2015年的重整中,谷歌將座右銘改成了「做正確的事」(Do the Right Thing),讓不少老員工嗅到不尋常;此後更與美軍簽約,將旗下AI技術應用在無人機上,被批評是不道德的行為,與初衷背道而馳。
CNN記者 (2017):「你為何認為自己是被開除的?」
前谷歌工程師 戴摩爾 (James Damore) :「我認為這是谷歌的公關行為,因為許多來自外部的壓力。」
時任字母公司執行董事長 施密特 (Eric Schmidt) :「我們將他解雇,因為不能讓這種人存在工作環境中,要讓女性與這樣的人工作太難了,他這麼具有偏見。」
不容許內部存在雜音,違者革職處分的類似事件,近期再度上演。谷歌人工智慧倫理團隊共同領導人、來自衣索比亞的女性電腦科學家葛布(Timnit Gebru),只因論文指出AI人工智慧,可能因學習偏見,而產生仇恨語言,讓谷歌高層不滿,她以電郵譴責公司並未站在弱勢族群立場後,去年12月遭到開除。事件引爆員工怒火,谷歌執行長皮查(Sundar Pichai)親自發信件,承諾會展開調查,但員工普遍認為,這距離道歉,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也讓字母工會看見,一個亮相的契機。
字母工會成員 杜爾 :「我們現在創立的原因,是我們覺得規模已經夠大了,在這些人數加總後,一起對抗這種報復手段,告訴他們:我們人太多了、規模太大,你沒辦法炒了全部的人。」
是時候站出來了,字母工會在2021年一開始正式誕生,雖然與26萬字母公司總員工數相比,200多人的工會成員,只佔很小一部份,但他們的出現已經讓谷歌管理階層備感壓力;外界分析也認為,字母工會有望帶動更多矽谷企業跟進,讓員工有機會為自己爭取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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