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號除了是國慶日,還是世界精神衛生日,Focus全球新聞今天聚焦美國自殺率最高的族群,甚至有17州,這個族群的自殺率是總人口的五倍,他們不是退伍軍人,而是替我們生產食物的農夫,農夫壓力大,商品價格近年來不斷下滑,作物售價遠低於成本,農夫債台高築,讓越來越多農夫尋短,而川普總統口口聲聲要幫助農夫,期中選舉期間,也不斷下鄉催票,只是,越來越多農夫對川普政府心生不滿,原因就是川普執意的中美貿易戰,讓美國農業元氣大傷。
芭芭拉·若蘭務農一輩子的丈夫賴瑞在輕生前幾乎沒有徵兆。
農夫遺孀/護士 芭芭拉·若蘭:「身高6呎6(198公分)的大塊頭,成天愛說笑。」
農夫遺孀/護士 芭芭拉·若蘭:「那個週五早上,我照常上班,賴瑞一向會在9點半打給我,但那天,他沒打來,開車回家的路上,我看見救護車開進瓦金斯,卻沒有閃燈,我知道他已經走了。」
愛荷華州的姬妮·彼得斯則在2011年5月12號失去丈夫麥特,麥特和賴瑞一樣,堅強而仁慈,農事再繁重都要當家人的開心果,最愛高唱這首歌。
卡通《太空飛鼠》主題曲:「讓我來逆轉勝啦!」
農夫的心事誰人知?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前年公布一項研究,從事農、漁、林業的人,自殺率高於其他職業,其中17州,務農者的自殺率是總人口的五倍,試想您的工作是生產食物,卻買不起食物。
到超市買條一磅重吐司,3.47美金, 但我種的小麥,一英斗也就是60磅才賣3.27美金,60磅小麥可做70條一磅重的吐司,而我賺的3.27美金還沒扣除生產成本。
這段2017年8月上傳的影片叫做「一英斗小麥買不起的十件東西」, 製作它的農夫表示,農作物是他的"貨幣",售價卻不到應有價格的五分之一。
由於沒有實施農產品最低價格下限的平價機制,多數作物商品價格低於生產成本,甚至連年下滑;美國農業部統計,2011到2014年間,農業平均淨收入是1050億美金,自2016年以來暴跌到只剩620億美金,縮水45%;而在2017年,中型農場每戶平均淨收入估算是負800美金,估計2018年將下降到負1691美金。
普渡大學農業經濟學教授 赫特:「想像一下,用15年前的收入要在現在過活。」
加上天災和疫情可能讓作物和牲畜瞬間化為烏有,只是壓力再巨大,農夫都獨自在一望無際的田裡默默承受。
記者:「你們如何發洩排解負面情緒?」
農夫 :「喝酒啊。」
傳統農夫是硬漢,認為暴露軟弱的一面就是魯蛇。
農夫遺孀/護士 芭芭拉·若蘭:「我丈夫不喜歡分享私密的想法。」
明尼蘇達州農業部心理諮詢師 泰德·馬修:「父親從不說,祖父從不說,叔伯從不說,他們也就不會講。」
農夫 傑夫·迪詹柏格:「你要怎麼將無助感說出口,尤其對沒有同樣感覺的人?」
他們於是靠酒精麻痺自己,但疏離感和債務只會像捆乾草越捆越大,眼看曾祖父傳下來的農場就要不保。
農夫 傑夫·迪詹柏格:「那一晚,我喝太多,太多了,想說一了百了。」
26年前,萬念俱灰的傑夫·迪詹柏格開車到一間廢棄房屋企圖自焚,當被大火包圍時,傑夫回過神來,衝離現場,他因為縱火入獄服刑並且接受精神治療。
農夫 傑夫·迪詹柏格:「我不想再回到那種狀況,也不想要任何人產生那種感覺。」
想幫助其他農夫的傑夫在2015年成立「TUGS」組織,分享躁鬱症和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的病史,沒錯,傑夫同時是曾駐守波灣的退伍軍人,而官方數字顯示,農夫自殺率是退伍軍人的兩倍。
農夫 傑夫·迪詹柏格:「你願意停下來並且談談嗎?這就是我們需要做的。」
傑夫鼓勵同業罹患精神疾病不是恥辱,更別當心裡苦卻不說的寶寶,這一年,越來越多農夫有話想對某個人說。
俄亥俄州黃豆農 克里斯多佛·吉布斯:「我得告訴你,總統先生,這很傷。」
伊利諾州黃豆農 佛萊·葛利德:「如此大規模貿易戰,太壓倒性了。」
伊利諾州黃豆協會 馬克·亞伯森:「這不是天意,是愚行。」
美國總統 川普:「我們愛我們的農夫。」
中西部力撐您當選的農夫對您喊的話,您聽見了嗎?
伊利諾州農夫 史蒂芬·佛里克:「(全州黃豆農)口袋頓時少2億美金收入。」
伊利諾州黃豆農佛里克原本預估今年總收入有24萬美金,但美中貿易戰開打後,硬生生少了兩成,變成19.2萬美金,但成本還是18萬美金。
美國總統 川普(2018.04.09):「我們的農夫都是偉大的愛國者,我們會補償他們的。」
川普政府在7月底宣布120億美金農業補助,卻招來農民......
明尼蘇達州黃豆生產者協會主席 麥克·派提許:「更多雙邊貿易協議,更多自由市場管道。」
以及黨內的批評。
共和黨籍參議員 班恩·賽斯(2018.07):「我們農民餵養全世界,他們不要金援,要更多貿易。」
2018年度的全美農業淨收入預估將下跌到12年新低,農民的日子與心都將更辛酸,但印第安那州波爾州立大學調查發現,全美95%的農村居民得不到需要的精神保健服務。
威斯康辛州農夫:「醫生說『你沒那麼糟,繼續做』,我都想殺人了,但總之謝謝您。」
以明尼蘇達州為例,高齡71歲的泰德·馬修是州農業部唯一一位致力於農民精神健康的諮詢師,他稍早申請增加一名人手卻遭到否決。
明尼蘇達州農業部心理諮詢師 泰德·馬修:「坦白說,我老了,能做的就這麼多。」
多數地方的農民精神保健措施都面臨資金不足的窘境,但需要幫助的人越來越多。
美國總統 川普:「知道我們農夫怎麼說?『沒關係,我們受得了』。」
川普試圖「獲得更好的貿易協議」,這是兌現競選承諾,但硬幹手段讓一些農民開始懷疑政府,意識形態保守的農村普遍仍舊支持共和黨,只是當麵包越來越小塊,這份愛還能持續多久。
記者:「聽起來,我覺得有點像是,川普總統背棄了農夫。」
伊利諾州黃豆農 史蒂芬·佛里克:「我們現在有點這麼覺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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