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被認為文青氣息濃厚,長期以來作品質量穩定的樂團蘇打綠,2016年突然宣布休團3年,正當粉絲殷殷期盼樂蘇打綠何時回歸?卻驚爆樂團可能面臨解散的命運。回首過去,蘇打綠有哪些歌曲陪伴我們成長呢?
在世紀初出道的蘇打綠,成團至今也已十餘年,至今發行的10張專輯,就像一部獨屬於新世代文藝青年的成長史,從校園內青澀的囈語、甫出社會對現實傾軋的憤恨,直到隨著歲月洗鍊,終於能喜歡上成人專屬的寂寞。蘇打綠是文藝的、同時也是入世的,以下對蘇打綠音樂成長史,做一個極其簡單的回顧。
《蘇打綠同名專輯》(2004年發行)
「跳動的世界裡找你的頻率,靜止也不休息,抓住你的呼吸」,青峰中性、同時混雜著偏執與溫柔的嗓音,就是透過這首歌,首次與大家見面。蘇打綠本來只是幾個以政大為主的學生組成的地下樂團,只因在貢寮海洋音樂祭的一場表演,被名製作人林暐哲看到決定簽下,才逐漸從地下樂團躍上主流。同名專輯仍保留著地下樂團時代晦澀、慘綠的色彩,專輯中一首《是我的海》MV裡,青峰在海岸邊行走,吟唱著「淚流出來該怎麼辦?」,傷心欲絕的姿態令人心碎。值得一提的是,專輯中另一首《飛魚》,歌詞裡「不管飛行還是蹉跎,都仍是自己的生活」,講述著卻是對生命本質看破的釋懷,被九把刀在《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電影原著中引用。如何放下生命中的無可奈何,與自己、與世界的不完美和解,自始便是蘇打綠音樂中的核心命題。
《小宇宙》(2006年發行)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唱著人們心腸的曲折」,嚴格來說,《小情歌》可以說是蘇打綠的成名曲,記憶點強、毫不俗套卻溫馨易懂的歌詞,使得蘇打綠頓時成為無數文藝青年的最愛。但事實上,《小宇宙》是一張瀰漫著對世界的怨氣的專輯,專輯同名歌曲裡「為何這城市為所欲為,我只要只屬於我的宇宙」,唱出不願媚俗、對陳腐氾濫社會的憤怒。
《無以倫比的美麗》(2007年發行)
若說蘇打綠前兩張專輯都有著牆縫裡陰濕、困厄的氣味,《無與倫比的美麗》可視為第一道透入牆縫裡的強力陽光,專題同名歌曲是青峰獻給摯友張懸的歌曲,人間溫暖使憤世少年開始能聞到草原的芬芳,就如歌詞裡「我若擔心我不能飛,我有你的草原」。而歌曲《左邊》更請來據說是青峰的初戀女友擔綱女主角,兩人在MV裡還有吻戲,話題喧騰一時。
《你在煩惱什麼》(2011年發行)
《無以倫比的美麗》發行後,蘇打綠開始「韋瓦第計畫」,亦即如韋瓦第的名曲《四季》,以四季為主題發行四張專輯。《你在煩惱什麼》卻是蘇打綠在發行完《春:日光》、《夏:狂熱》兩張專輯後,暫停計畫,另外發行的專輯。對曾罹患憂鬱症的主唱青峰而言,他的人生長期困於「如何跟世界相處」的課題,《你在煩惱什麼》可視為青峰長期摸索後,為自己寫下的心靈指南。專輯首波主打歌《喜歡寂寞》裡,那句「當時奮不顧身伸出我的手,看見了輪廓就當作宇宙,甜美的習慣變成生活,才了解了什麼」,透露出歷經情緒狂飆後,終歸沉靜的喜樂。你在煩惱什麼呢?「沒有不會謝的花,沒有不會退的浪」,青峰是這樣回答的。
《秋:故事》( 2013年發行)
父子關係一直是青峰心底最深處的課題,青峰形容自己的家庭「很像連續劇」,爸媽吵架是家常便飯,有時甚至有拿刀揮舞的場面。青峰長期與父親的關係是疏遠的,直到父親被診斷出罹患肺癌,兩人才在父親於2011年去世前逐漸和解。歷經父喪,青峰變得更為深沉,主打歌《我好想你》被認為是一首「很深、很深」的歌曲,就是因為太深了,一如歌詞裡寫的「心裡的傷,無法分享」、「我好想你,卻不露痕跡」,是一種旁人無法理解、也難以用言語傳達的巨慟,唯能透過排山倒海的旋律,使人稍稍感受那令人窒息的情緒。《我好想你》的MV場景更拉到北京舊城區,採用人物置中、場景留白的獨特拍攝手法,更凸顯了歌曲要傳達的生命寂寥。
《冬:未了》(2016年發行)
《冬:未了》可說是蘇打綠有史以來陣仗最大的專輯,配樂直接請來德國交響樂團跨刀,因此從《痛快的哀艷》到《他舉起右手點名》,呈現的都是歌劇院般的泱泱氣勢,《他舉起右手點名》是對反同志宗教團體的大聲抗辯,歌詞直接質問「為何我有罪?」,聲嘶力竭。《牆外的風景》則渴望著人與人之間善意的連結,期許人們可以跨越彼此的偏見、防衛。就讓牆崩裂吧!你會發現外有著大千世界、人間風景。「沒有裂縫,就看不見陽光」,青峰是這麼認為的。而這張專輯也不負眾望,包辦了當屆金曲獎5項大獎,為「韋瓦第系列」畫下完美句點。
無論蘇打綠是否解散,他們所留下來的音樂,已足以構建一個專屬於台灣新世紀青年的思想世界,他們的音樂兼具內心探索與社會觀察,但都是發自本心,不為體制、範本所囿限的,值得反覆仔細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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