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什麼像什麼的金馬影帝吳慷仁,以新作品《但願人長久》獲得香港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提名,片中從年輕演到老,他為了呈現憔悴老態將自己變成瘦骨嶙峋,但其實過去就曾多次為了角色改變體型,並將這過程視為接近角色所必須做出的一點點調整,對他來說只要能替演出增色,再辛苦都值得。
故事要從1997年講起,湖南小姐妹跟著父親一起移居香港,但迎來的並非幸福日子,除了面對貧窮、身分認同等問題外,還有她們那染上毒癮反覆進出監獄的父親,這是電影《但願人長久》的劇情,改編自導演祝紫嫣的部分人生經歷,時空橫跨20年,由吳慷仁詮釋失格的父親,從年輕演到老。
演員吳慷仁:「沒有真的那麼老過,甚至是沒有當一個這麼老的人,甚至是很多狀態可能都沒有經歷過,所以一切的一切很多是未知的,所以那時候就只能朝一個我自己可以比較能拿捏的地方,因為比如說化老妝跟我們以往可能在台灣拍戲的時候,看到的老妝的狀態不太一樣,台灣拍戲可能有些特殊化妝,他可以貼一些假皮在你的身上,但我們這一次那一次去香港拍攝,其實都單純是用我自己真的皮,那能夠控制的就是自己的體重,那其他都交給其他的化妝師來弄,塗很多膠水在臉上。」
導演祝紫嫣:「他是真的是瘦到像劇本裡面是縮水的感覺,然後衣服又很大件,他離開那個背影,就像您剛剛才說的,又憔悴又好老好老。」
全然化身為角色連背影都有戲,更為了符合人物設定學了粵語和湖南話。
演員吳慷仁:「她(導演)每一句話每一句台詞都會有一個正常的速度,然後還會有一個放慢版,等於是說她把所有劇本的每一個演員,會講到湖南話的台詞都錄下來,然後分批的寄給我,我覺得我的比較偏向比較偏死背的方式,一開始在學習一個新的語言的時候,從不會到會都要經過一段舌頭打結的時間,(那你現在還會記得湖南話怎麼講嗎)那個、這個,還是什麼之類的,其實不敢講說還記得。」
開拍前吳慷仁還先到香港住了1個月,試著讓自己融入當地生活,也和片中的女兒們培養默契。
演員吳慷仁:「就比如說我跟戲裡面07年的謝咏欣,拿了金馬新人獎的謝咏欣去,其實我很想跟她熟識,因為雖然戲裡面的戲都非常的有衝突性,可是私底下我跟她滿能聊,跟她單獨去香港吃泰式料理,然後又是那種人潮擁擠的地方,那時候其實感覺好像帶著一個小女生在約會的感覺,其實那時候我有點擔心,旁邊的人是不是會不會以為我在,我在香港搞事。」
積累出的人生歷練外,他也從未停下腳步苦幹實幹,靠著不斷接戲打磨演技,2007年以電視電影《沿海岸線徵友》出道,2009年被導演陳慧翎相中演出偶像劇《下一站,幸福》》裡癡情的「花拓也」。
戲劇《下一站,幸福》:「真的沒什麼的啦,就只是分開嘛。」
強忍著眼淚的哭,牽動著觀眾情緒,自此吳慷仁這個名字被記住了。
戲劇《麻醉風暴》:「憑什麼你可以當醫生我不行,憑什麼。」
戲劇《我們與惡的距離》:「保護這些人的權利是我的工作,是我想做的工作。」
努力替角色加分,外型上也非常敬業,多次為了演出改變體型,堪稱影視圈橡皮人。
戲劇《斯卡羅》:「我給你做牛做馬。」
先是為了戲劇《斯卡羅》裡生活艱辛的小人物「水仔」,剃光頭曬得一身黑,並在半年內體重從70公斤瘦到59公斤,沒想到殺青後隔月就接到電影《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劇本,得增胖20公斤養出圓臉大肚腩。
演員吳慷仁:「那其實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在體力上還可以負荷的狀況下去嘗試著,我們演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演多久,那有時候某些角色來到你的面前你會,你其實沒有太多思考的沒有太多猶豫的空間,其實你的直覺就是告訴你,你要距離這個角色近一點的時候你必須要做出一點點調整,所謂的那一點點可能對你來說是一點點,可能對別人來說可能是哇哇哇。」
影集《華燈初上》:「愛子,妳朋友好可愛喔。」
可以化身《華燈初上》裡男扮女裝的酒店媽媽桑「寶寶」,也能成為《她和她的她》中陰晴不定的冷暴力男,而新劇本一來又變身為《模仿犯》裡正氣凜然的檢察官。
影集《模仿犯》:「為什麼要殺人,我女兒在哪裡,出來。」
從前期一板一眼的辦案,到後期因為失去所愛情緒失控,在吳慷仁精湛的詮釋下角色變得有血有肉。
戲劇《有生之年》:「你發瘋,我好想妳。」
既是《有生之年》中輕浮、玩世不恭的高家大哥「高嘉岳」,也是《富都青年》裡在馬來西亞帶著弟弟在社會底層生活,那個令人心疼的聾啞哥哥「阿邦」。
電影《富都青年》:「你需要改變,做個好人、做好人。」
吳慷仁苦練手語,靠著神情和肢體動作表達情緒,除了在國外奪下男主角獎座外,也終於在金馬60這一年拿下金馬影帝。
演員吳慷仁:「每個人的極限到底是多少,那你到底要追尋到什麼樣的高度跟所謂的掌聲,對你來說才是人生的高點,甚至是人生的終點,那時間久了每一代跟每一個階段的人,都會有一個新的流行跟新的認知,那你不可能永遠在頂峰上,那始終你久了就會被遺忘,被遺忘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你會老,那我就在想我在做這一行到底要留下一些什麼東西給大家,那我也許會覺得未必是外表上的掌聲,或是說你在當個演員風光亮麗的一種樣貌,我覺得那個時候比較偏向於普世價值。」
總思索著還能做些什麼,培育新人製作有影響力的影視作品是吳慷仁未來想做的事情。
演員吳慷仁:「越來越認知到要把一部戲拍好是多麼的困難,會覺得你要從事幕後的工作似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可能不想要只是掛著因為你是一個比較大家所認識的明星,而當作說我可能就是一個監製,我希望的是理解到每個崗位的人都在做什麼,也許之後會對從事幕後會多一點幫助吧。」
他是個停不下來認真生活的人,不論演戲或是接觸新領域,都願能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觀眾。
演員吳慷仁:「每個行業我們就做好現階段的事,然後也許下一個階段當我真的開始轉變的時候,我就不需要再擔心我這個角度好不好看,或是說今天還要很多人幫我梳化把黑眼圈遮一遮,不然的話很難給電視機前面的觀眾朋友覺得說我們今天是來宣傳電影,還是我剛睡醒的樣子。」
儘管早已收穫名利與掌聲,但對他來說更多的是內心那份踏實,那些曾經為了熱情所在投注的努力都不會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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