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開放男子「搶婚」 紀錄片揭北越赫蒙族女性悲歌

記者 何映萱 報導

2022/04/29 19:57
北越的赫蒙族有個「搶婚」的習俗,男子被允許在過年期間,「綁架」心儀的單身女孩,女孩若是無法自行逃脫,就必須嫁給對方。越南青年導演何黎艷( HÀ LỆ Diễm)隻身前往北越深山,花了三年的時間拍攝,記錄下赫蒙族女性悲歌。赫蒙族女孩「琪(Di)」年僅14歲就遭遇搶婚,原先她把一切當成是家家酒遊戲,沒想到現實真的「成真」,男方大陣仗來到家中提親,琪卻感到後悔不已;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的願望是「想再當一次小孩」,因為只有重新做回孩子,她才有機會從殘酷的「陋習」中逃離。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看起來跟真的花一樣,我們來抓新娘。」
 


小女孩們在大霧中你追我跑,玩著「綁架新娘」的遊戲,這並非單純的家家酒,而是每到過年,都會在北越深山上演的真實橋段。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新年是搶新娘的季節,而且是被允許的。」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我媽的意思是,如果我『被綁架』,我得自己應付。」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你會結婚嗎?」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不會!。」

身為一名赫蒙族女孩,14歲的琪(Di)深知自己的「童年」正一點一滴消逝,等著她的是懵懂的男歡女愛,甚至危險的人身威脅。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再拍一張。」

只是情竇初開的小情侶,一見面就捨不得分開,他們擋下跟拍的導演,手牽著手消失在雲霧當中。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別聽他的,馬上下車!」

等不到女兒回家,琪媽心急如焚,但在擔心之餘,也沒能採取進一步行動。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我們去把你女兒帶回來。」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不要,我可以但我不要,那是他們問題,我們做父母的不能介入。」
 


「搶婚」傳統在赫蒙族家庭根深蒂固,無論想或不想女兒被綁架帶走,一旦事情發生,父母只能袖手旁觀。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媽媽過去老跟妳吵架,但妳離開後我一直在哭,現在家裡好安靜,妳要勒緊腰帶,別讓他碰妳。」

兩人都明白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你女兒現在是我們家的人了。」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不,她才不是。」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我們應該討論一下。」
 


帶著雞和菸草,男方家屬大陣仗來到琪的家提親,接下來就等小倆口現身,給個交代。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我想分手,不是延後結婚。」

返家後的琪有如大夢初醒,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想和對方結為連理,但人都已經「被搶」了,除非兩人都願意喝下「分手酒」,否則必須完婚。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妳媽喝醉了,她就會接受提親,妳的人生就完了。」

不知所措的琪躲到學校尋求庇護,校方緊急出動保護機制,跟隨琪返家,更搬出現行法規,告誡未成年成婚有觸法疑慮,原以為風波能就此平息,但男方怎麼樣就是不死心。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旺會是個好丈夫。」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對,如果你只是想聽這個。但我不想結婚。不管男方是誰,我還沒準備好。」

年幼的琪遭五花大綁,撕心裂肺的掙扎聲在家中迴盪,男方家屬試圖將她強行帶離,但琪的家人們,只是在旁默默看著一切發生。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放開她!」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滾開!」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別管她,簡(導演)。」

跟拍了三年,紀錄片導演忍不住打破拍攝必須「旁觀」的準則,決定出手相助,但卻接連遭村民制止,這荒謬又無助的現實,至今依然在北越赫蒙族村莊持續上演。

紀錄片《迷霧中的孩子》:「簡,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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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2/05/02 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