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會觀察/記者會成官方大型表演現場 台下媒體「被演員」

記者 許依晨 報導

2023/03/12 10:38
採訪大陸兩會記者會,記者能進場是一回事,能不能被點名提問又是另外一件事。(圖/TVBS)

大陸歌手薛之謙有首歌《演員》,歌詞中有一段是這樣的,「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在表演;像情感節目裡的嘉賓,任人挑選」,套用在今年採訪中國大陸「兩會」的各國記者身上,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還更像是「群眾演員」,跑龍套的那種。

 

兩會指的是「人民全國代表大會」(簡稱人大)與「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簡稱政協)的合稱,每年3月上旬集會一次,為中國大陸年度最重要的政治大戲,人事選舉、安排,重要政策都在會上做出決定,各國高度關注。

北京當局對媒體採訪兩會本就有諸多要求和限制,這幾年又因新冠疫情防控關係,規定更多更嚴格;即便今年大陸已近乎全面解封,民間馬照跑、舞照跳,但兩會對記者的管控,仍然持續限縮,無論是會前被要求「閉環核酸」的行動管理上、又或是進到記者會現場的提問機會。


過去的兩會,記者採訪相對自由,早年各家媒體在人民大會堂前廣場上演追趕跑跳碰戲碼,眾人爭相堵訪明星政協人大代表的場面已不復存在。疫情期間大會將政協委員、人大代表和媒體記者完全隔開,這次媒體雖能近距離捕捉與會代表們魚貫走進人民大會堂的畫面,但還是被規定不能接近代表,形同沒收了現場採訪。
 


這次兩會的任何一場新聞發佈會(記者會)、現場會議,想要進場採訪,不是人人都有獎,只能癡癡的等著「被欽點」,沒收到通知者,也笑嘆形容像是沒被發到通告。

據大會統計,今年兩會有近3000名中外記者報名採訪,大陸境內記者近2000人,港澳台和外國記者則達1000多人,由於這次的兩會是為大陸疫情解封後的首場,吸引眾多境外記者飛抵北京採訪。


官方統一口徑,稱由於報名採訪媒體人數眾多,會場位置不夠,因此每一場記者會或是「大場子」(例如兩會開幕式、選舉投票等)登場前一、兩天才會個別通知媒體參加,但此舉形同「拆盲盒」,沒有人知道下一場是否有機會能採訪,又或是能採訪什麼場子,全憑大會方的安排。

能進場是一回事,能不能提問又是另外一件事。近年兩會的記者會上,為了不出亂子,媒體提問的人選早已內定,就連題目同樣也已事先喬好,其實不是新鮮事,各國媒體皆心照不宣「入境隨俗」接受這樣的安排。但若真想提問,是可以舉手的,但就是舉到個天荒地老,手伸得再直再長,也不會受到台上主持人的親睞,記者間自嘲苦笑「這是舉個參與感」、「像是群眾演員」。



另一方面,台海問題備受國際關注,每年都是兩會的聚焦議題。但今年大會對於提問的安排上,也令人費解。都快接近兩會尾聲,具有身份象徵性的台灣記者仍無法獲得提問涉台議題的機會,反倒由鳳凰衛視、中評社「代問」兩岸問題,在場多家台灣媒體像是被當作空氣來湊人頭。
 

雖然兩會採訪形式終於從疫情間的「線上」回復到現場採訪,只不過,官方同時也更壓縮了媒體在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政治盛會上的採訪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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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3/03/13 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