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APEC峰會，美國總統川普、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同一天的下午相隔30分鐘先後發表演講，這樣的安排不但有聚焦效果，更有對比功能，很有看頭。
川普的演說很不文青或優雅、前瞻，反倒是充滿負面表述，不斷強調美國「不再容忍」這，「不再容忍」那，像是一頭受傷獅子的咆嘯，憤怒且痛苦，這個地球上最強大國家居然落得如此表達情緒，反映的既是國勢走下坡遭到挑戰的焦慮，也是怒火攻心的暴躁，已經少了些大國風範與強國威儀．台下聽講者忙著拍照、打卡「到此一遊」者，多過聞之振奮鼓掌的。
稍後輪到習近平登台，講台上麥克風的支數從一增為四，出場時還有專人介紹熱場，台下許多人起立鼓掌歡迎，雖然其中不少是他們「自己人」，營造的氣勢還是比先前的川普熱烈。
川、習各種對比中，最突出的還是演說內容．像是彼此錯拿對方演講稿般，川普是以美國優先、公平（保護）主義為演講主軸，習近平強調的卻是自由貿易、開放市場、合作共榮．誰是資本主義、誰是社會主義，左右翼完全亂了套，政治學與經濟學教科書都該改寫。
習近平想展現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崛起，也讓各國知道中國過去幾年對全球經濟穩定與成長有重要貢獻．不知道是刻意或是疲勞，習近平在APEC演說的語調走沉穩平淡風，不似不久前的中共19大長篇談話那樣霸氣十足．倒是現場聽講的中國大陸官方、企業乃至採訪媒體的反應頗為激動，鼓掌的時機、次數甚至喝采，固然顯得稍有「紀律」了些，但從有些人的神情看來，卻又是真實的興奮和張揚，或許這就是民族主義的威力。
每件事都是個別事件，每個場合都只是表象，但把許多事許多場合串聯起來持續觀察，瞎子摸象摸久、摸多了，就愈可能知道象的真實形體．中、美兩隻大象都在變化，也都在轉向，台灣都該摸得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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