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過去部署十萬大軍,地下化防禦工事堪稱世界之最,許多軍事建設在現代看來,仍然相當令人驚嘆,現在這些要塞,大多已開放為觀光用途,金門也一改戰地本色,變成兩岸交流的重要樞紐。然而,隨著兩岸關係急轉直下,台灣海峽戰雲密布,曾經歷砲火洗禮的金門,現在也相當擔心,這份得來不易的和平,會再次喪失。
北山播音牆,播放著鄧麗君輕柔的歌聲,深情呼喊大陸同胞,隔海相望另一頭繁華的廈門,用肉眼就能看得到,如今衛星偵照與雷達監測發達,這樣的前進觀測基地,早已沒有戰略價值,許多軍事要塞也不復當年的肅殺。
記者顧上鈞:「金門非常多的軍事坑道,都已經開放為觀光用途,像是我背後的這個擎天廳,雖然它仍然在軍事營區的範圍內,但只要透過申請,一般的民眾也可以進來參觀,而事實上它在作戰的時候,仍然能發揮重要的用途。」
走進坑道迎面而來是三道防爆門,最大的擎天廳,長60公尺寬20公尺高11公尺,龐大規模在在顯示,過去的苦心經營,現在則限縮於每年漢光演習,當作金門駐軍的中央指揮所。
金防部本部連輔導長尤裕嘉:「目前我們僅開放給民眾,實施擎天廳的觀光參訪,並且在坑口我們有設衛哨的部分,會管制人員,平時就是提供給部隊當集會使用。」
金門強固的地下化軍事設施,堪稱世界之最,但昔日的軍事重地,現在遊人如織,小島上的居民生活,也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金門鋼刀第四代傳人吳毅桓:「我們早期我曾祖父他們是做打鐵的,到我爺爺也是我們是做農具起家,那到了金門十萬大軍駐守在這裡的時候,然後開始有阿兵哥陸續自己撿砲彈,拿過來請我們代工做成菜刀帶回台灣,這樣子才開始轉型做菜刀一直到現在。」
79年次的金門鋼刀接班人,家族已在地經營四代,採用砲彈精鋼打造的刀具,是正字標記,即便承平時期,還是能從金門的土地,挖出大量的迫砲破片,這正是兩岸激戰的斑斑史蹟。
金門鋼刀第四代傳人吳毅桓:「聽爸爸他們以前有經歷過單打雙不打,他們已經有說過那個時候,那種戰爭是很可怕的,所以大家都是覺得說,現在的和平是得來不易的,所以大家會更加珍惜現在的一切。」
同樣是在地經營第四代,80年次的金門貢糖傳人,也見證了戰地氛圍的顯著變化。
金門貢糖第四代傳人陳孝威:「那時候我們金門的阿兵哥,他們說有十萬大軍,所以在金門這邊幾乎消費的,都是以阿兵哥為主,觀光開放之後阿兵哥慢慢減少之後,說真的也沒有甚麼感覺到,有那種軍事演練軍事氛圍啊,覺得好像對面要打過來那種感覺,已經沒有了。」
小鎮牆上彈孔斑斑,這是過去十萬大軍,與敵人攻防的痕跡,駐守前線的緊張氛圍只能遙想當年,現在的金門可能比台灣本島,更加和平安全。
只是兩岸關係每況愈下,金門卻每每成為衝擊第一線,2022年8月份共軍圍台軍演,對岸無人機就飛到金門襲擾,而同年12月又無預警禁止金門酒廠進口,這座昔日的戰地時隔多年,仍然承擔著兩岸的無形戰火。
金門縣立委陳玉珍:「今年暑假去美國做國會外交的時候,美國各個行政或各個部門都覺得說,2027台海之間很危險,現在台海是全世界最危險的火藥庫,台灣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即便如此我們一直相信和平,我們相信多多往來多多溝通,那金門就可以避免再有砲火的蹂躪。」
滄海桑田,兩岸已有太多變化,曾幾何時政治與民生,已成為金門人的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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