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志工旅程領隊前投資銀行證券員工施咏晴:「(之前的工作)外商投資銀行薪水也很好,然後每天可以穿得光鮮亮麗,去很漂亮的大樓工作是很多人的夢想。」
Natasha施咏晴,體驗過外商銀行的光鮮亮麗,小黑鍾敏豪,做過2年的半導體公司工程師。國際志工旅程領隊前半導體公司工程師鍾敏豪:「這樣的工作讓我感覺,雖然有拿到薪水,但是還是滿…心裡面有種空虛的感覺。」施咏晴:「我常常忙了一整天之後回家躺下來,卻不知道我自己一整天在做什麼的那種感覺。」
另一個人,早一點開始問自己這些問題,7年級生陳聖凱,台大畢業。國際志工服務社創辦人陳聖凱:「越來越多人會想說,我為什麼要花大部分的時間,在一個我不快樂的事情上,為了賺那些錢,而(只剩)一點點的時間,從事自己的興趣,那的確可以在財務上給我安全,但是在其他方面完全是零,身體也壞了興趣也沒了,家人也沒照顧到了。」
1975年紅色高棉攻佔柬埔寨首都金邊,殘殺200萬人民,佔全國1/5。紅色高棉倖存者Sitha Toeung:「我爸是餓死的,我4個哥哥在紅色高棉時代都被殺了,當年我爸爸送我4個哥哥到金邊讀書,紅色高棉將受過教育的人抓起來,然後拷問,最後把他們都殺了。」
紅色高棉倖存者柬埔寨華人陳女士:「而且那個年代因為我們都吃不飽,有一家是他殺他的孩子來吃,但是我們看到這樣子,他的孩子都敢吃,他會吃我們嗎?我們晚上也提心吊膽不敢睡的,萬一他的孩子吃完了,他也吃你啊,所以這樣子他殺了4個孩子。」
陳聖凱:「10幾個小朋友圍著這個水缸,就撈水連著衣服就開始沖,然後拿著肥皂就開始搓搓搓,就都是穿衣服的情況下,搓完以後沖乾淨以後,其實對他來講,就是所謂的洗澡。」
陳聖凱到柬埔寨貧村探訪,與戰火下的難民和孤兒相比,他屬於好命人,平安順利在台灣長大,有書念、有前途,大學畢業那年,他第一次參加國外志工服務。
陳聖凱:「我發現我過去的世界中都是告訴我,你要有更好的車子、更好的房子、你要有更好的衣服,你就會更有價值、更有自信,所以這樣的一個連結,其實是綑綁著我,也綑綁著我身邊所有的人。」
但像他一樣的好命年輕人,就更快樂嗎?他們也困惑,過了20歲還在摸索認識自己。施咏晴:「可能我當初,沒有想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追求那些東西吧,所以就跟著身旁的人一起去追這些東西,追到之後就覺得,就覺得哪裡空空的,不太對勁。」
你也問過自己嗎?我是誰?能做什麼?孤兒院長大非營利組織工作人員Yang Sovannara:「我想要幫助這些柬埔寨孩子,能變成像我、像你們、像那些能去好公司工作的人一樣,我不想讓他們到死前都還露宿街頭。」
都有渴望,都在尋找,台北順遂的年輕人,或是柬埔寨貧窮被遺棄的孤兒,誰能幫誰?陳聖凱:「坦白說,我不敢說,一定會用得很順。」
陳聖凱今晚到一所國立大學商學院,要對這些按著計劃走就很可能賺大錢,也很可能成為所謂社會「菁英」的年輕學生,談他為什麼選擇走另一條路,不當菁英。陳聖凱:「也許哪些環節會出差錯,那我們就要來調整。」
陳聖凱:「這後面這一堆其實是我們募集來的物資,我們募來物資,希望出隊服務的時候,把這些物資送到海外的小孩子手上。」
工作人員忙著設計旅程,處理網頁,像旅行社的小公司是陳聖凱創業的成果,專門帶人去遙遠或貧窮的地方做苦工。陳聖凱:「國際志工,專門帶國際志工出去服務的社會企業。」
全無前例可循,陳聖凱大學畢業後,也沒有循著普通的路走,沒去海外打工賺第一桶金,他卻參加了一個菲律賓的貧民窟改建計畫,住在當地人家中。
陳聖凱提供:「她(寄宿家庭)家客廳非常小暗暗的,沒有電沒有水,甚至還不時會有蟑螂老鼠經過,可是她坐在她的家裡,她對我說Kevin你看,我有個多麼美的家,當時我就被震驚了,我覺得我從來沒想過,在這樣的環境中,人還是可以這麼的滿足。」
陳聖凱:「原來人生有沒有價值,我是不是個快樂的人和我有多少錢、我是什麼樣的工作,是不必然關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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