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週刊報導】 原是家族榮耀,卻在接近人生勝利組的片刻,有意識地自我毀滅,大學中輟,研究所也沒畢業,幾度自殺、進出精神病院。然後像是命中註定,辜國瑭走入吳耀東的生命以及紀錄片。《高速公路》校內發表前一天,指導教授批評:「完全被受訪者牽著鼻子走,看不到導演。」吳耀東徹夜重剪,放入更多NG、吵架的畫面,「我憤怒到極點,喝了酒有憨膽,就把這些公諸於世,常常是拍一拍我不耐煩,脾氣又暴躁,完全不關心國瑭的同性戀與愛滋病,最後片子得了獎。」
每個人都被辜國瑭吸引進去,又掙扎著想逃出來,他就是漩渦的中心點。不意外的,片子拍完,二人漸行漸遠。吳耀東嘆了長長一口氣:「唉!他對人生失去希望,一直往下墜落,我也不知道怎麼救,張立曄跟他交情這麼深,最後都放棄了,更何況是我這種『過客』。每個人都被他吸引進去,又掙扎著想逃出來,這就是他啊,他就是漩渦的中心點。」
十多年來,吳耀東娶妻生子,接拍多部政府標案紀錄片,工作糊口得過且過,離創作原點愈來愈遠。紀錄片製作人王派彰看不下去,質問他想不想再拍一次辜國瑭?「阿東有點嚇到說不要,我很直接說你當學生時可以那樣拍,十幾年來拍這些什麼垃圾?他就哭出來!」或許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逃出漩渦。
為了破冰,吳耀東送上一張尾崎豐唱片,辜國瑭興致索然,封套也沒拆便擱上桌,彷彿把多年宿怨一併擱淺。「最後國瑭醉倒,我扶他上床,我心底很愧疚,一直想道歉,知道他過得不太好,我後來又不理他。多年來,大家一講吳耀東就提《高速公路》,好像我跟他被綁在一塊,可難道拍紀錄片就要照顧對方一輩子?黑暗中我望著熟睡的他,輕拍他的臉,說了三聲對不起,就走了。他喝醉前,我們約好明天一起吃中飯。」吳耀東、辜國瑭有很多的結,一直糾結在那裡,吳耀東沒有開。
當晚投宿旅館,何經泰對吳耀東坦言:「你太強勢了,強勢到我覺得像是要找一個人打架的感覺。你要找他,不是要追尋什麼,反而是你們有很多的結,一直糾結在那裡,你沒有開。」吳耀東面紅耳赤,說不出話。
隔天依約前往,辜國瑭怎麼也叫不醒,量脈搏發現脖子冰冰硬硬,手也僵了。趕忙報警,醫護人員推敲昨夜便已身亡,死因心肌梗塞。看完整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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