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展現中國大陸軍事科技力量的「珠海航展」,週二開幕。但在開幕前夕的周一晚間,珠海卻傳出一名62歲男子,駕駛休旅車闖入當地體育中心內,一路無差別衝撞正在運動的民眾,造成35死43人重傷的慘劇。當局為了避免慘案影響國際形象,事發當晚全面封鎖消息,直到周二晚間才證實事件,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下令嚴懲。由於這已經是近兩個月來,至少第6起類似的開車或者持刀無差別殺人案例,事件讓民眾感到人心惶惶。
中國大陸近年流行徒步健行活動,不少退休人士或家庭主婦紛紛自發組隊,選在晚飯後的休閒時間,在當地體育場館內,隨著音樂一同徒步繞行跑道健身。不料這個理應輕鬆的休閒活動,周一(11月11日)晚間卻在珠海市體育中心內,演變成近80人死傷的慘案。
目擊者:「撞到好多人了,在那,在那撞到好多人了。」
當天晚上7點48分左右,這輛闖入體育中心的休旅車,突然對著正在步道上練習的大批徒步隊隊員,以及運動群眾,無差別衝撞。許多人躲避不及,被當場撞擊甚至輾過。
TVBS特派記者 陳相如:「當時有不少的民眾,他們是飯後正在散步或是正在運動,毫無任何的防備,於是呢就通通都被撞倒了。據了解,一直到救護車來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幸運撿回一命的民眾,有些呆坐在地驚魂未定,有些則透過心肺復甦術,試圖挽救生命。
警方:「卡住他。」
事發後,距離體育中心僅有一公里遠的珠海公安局快速出動,大批警力手持長棍、盾牌,把肇事車輛困在體育中心圍牆邊。駕駛則在車上持刀刺肚、割喉自殘,遭警方逮捕送醫時,已因出血過多休克昏迷。
TVBS特派記者 陳相如:「因為死傷的人數太多,因此送到了四家醫院。」
然而,當局在事後2小時發出的第一份通報,除了證實逮捕62歲的樊姓駕駛,對死傷情況卻是隻字不提。中國網路與各大論壇,更是快速啟動審查,對相關的影片或文字描述,幾乎全面刪除。這種諱莫如深的態度,除了因為事故造成的死傷嚴重,更因為發生的時間點,就在珠海航展開幕前一天。
這個為期六天,能夠讓中國充分向國際社會展現軍事科技力量的舞台,不但是大陸新一代匿蹤戰機殲-35A,首次公開亮相並參與飛行表演,向外界秀出,中國已經與美國同樣升級為擁有「雙匿蹤戰機」的國家;大陸官方更希望透過珠海航展,收穫更多來自於國際社會的航空或軍武訂單。
珠海航展參觀民眾:「代表著中國軍事實力已經跟美國一樣,並肩,甚至有一些超越了。」
在這種宣揚中國大國國威的場合,官方刻意壓制珠海體育中心內的衝撞事故消息,避免影響國家形象。因此只有少數訊息,透過X平台向中國以外的網路世界傳遞。
有受害者家屬坦言,因為消息封鎖,因此連請假,公司都不知道珠海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受害者稱,事故整晚都沒有看到任何媒體記者跟進報導,因為在當局眼中,飛機比人命更重要。
央視主播:「11月11號晚,廣東省珠海市香洲區體育中心,發生駕車衝撞行人案件,截至目前(11/12),已造成35人死亡,43人重傷。案件發生後,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高度重視,(0047-0055)要全力救治傷者,做好傷亡人員及家屬安撫善後工作,要依法嚴懲兇手。」
慘劇發生後近24小時,也就是周二(11月12日)珠海航展開幕後,官方才首度通報死傷情況,並聲稱,肇事後自殘昏迷的樊姓駕駛,犯案動機是不滿離婚後財產分割結果。
大陸官媒則全體用讀稿方式,報導案件,當局也繼續嚴控訊息,甚至當外國記者站在事故地點周圍進行報導時,還伸手阻擋拍攝。珠海多家醫院也遭警方嚴格管控進出人員,防止事故家屬與媒體聯繫。
TVB記者:「我們見到至少兩間醫院外,都有便衣探員看守或警察在外巡邏,若果要探病先要說明病人身份。」
在地民眾事後則陸續到體育中心外獻花,並且點上蠟燭,向死者致哀。
致哀民眾:「我就在對面那邊。因為當時就官方也沒發布這個消息,就是有的同事這樣說,當時我就不太相信。然後後面官方這邊發了。」
過去兩個多月來,類似的汽車衝撞行人,或者兇徒持刀隨機殺人事故,在中國各地屢見不鮮。
從深圳的日本小學生遭莫名刺死,到上海沃爾瑪超市無差別砍殺群眾,造成三人死亡(超市砍人1200)。就連珠海慘案發生當天,杭州也發生一起汽車衝撞行人案件,造成1死3傷。
珠海市民:「總體來說的話還是,感覺這個人有點仇視社會,做出這種舉動,真的是很不該的,殺那麼多人。」
珠海市民:「現在的社會搞得有點……心情都是,有一丟丟怕。」
為了避免類似慘劇再次發生,珠海當地多個社區周二發出公告,呼籲民眾暫停廣場舞等集體活動。然而,活動可以喊停,大陸社會深埋的情緒未爆彈,卻不知道何時才有可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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