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號到26號這一週,是日本動保法訂立的「動物愛護週」,旨在加深國民愛護並關懷動物,但是日本正面臨「老人與貓狗」難題。公益團體發現,獨居長者因不願寵物獨自看家,選擇放棄醫療;或因健康下滑,無法打理寵物,居住環境因此變得髒亂;也有老年人因寵物問題,無法獲得社會福祉資源,使得日本的高齡社會問題更加複雜。
日本人口老化速度高於全球,而重度高齡少子化,不斷衍生新的社會問題。
69歲高齡飼主:「這是我的抗癌藥。」
癌症末期找上69歲獨居者,但對她來說,困難的不是病情,而是照顧毛孩子。
飼主與寵物共生NPO人員 鈴木惠美子:「今天為您清理了地板、樓梯、廁所。」
癌末奪去了她的雙眼,儘管明白狀況不適合擁有寵物,但10多年的情感,如何割捨!尤其丈夫、兒子紛紛離自己而去,懷裡的大橘就是唯一的親人。
69歲高齡飼主:「我身邊已經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如果再失去這些孩子就太寂寞了。」
根據統計,全日本狗、貓飼養家庭分別超過5百萬,其中包括高齡者或獨居長者。受訪的寵物關懷NPO在服務過程中,看到許多老年人因為捨不得寵物孤單,而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亂。
76歲高齡飼主:「會痛。 (有去看醫生嗎?) 沒有。 (家裡隨便找個藥布貼而已嗎?) 對。」
76歲婦人,一人一狗相依為命,就算腿上摔得青一塊紫一塊,也堅決不就醫,就怕毛孩子變成「留守兒童」,孤單又危險。
居服員 高山尚美:「之前有一次需要緊急住院,當時老婦人也是因為擔心小狗,一定要先幫狗找到暫時住所,否則就不去醫院治療。狀況挺麻煩的,確實是個問題。」
而在NPO調查中,發現多名居服員都經歷過類似情況;例如高齡飼主憂心寵物,拒絕就醫或強行出院;有的則是因為帶著貓狗,無法入住長照設施。
63歲寵物飼主:「有想過是不是帶著牠們去睡公園或橋下...」
老年失業,入不敷出,必須另尋住所,但是帶著兩隻貓,「可寵」的物件少之又少。而在NPO一番努力尋找、交涉後,總算為這「一家三口」找到去處。
飼主與寵物共生NPO人員 鈴木惠美子:「這下不擔心跟貓咪一起睡橋下了,心裡也不用七上八下了。」
NPO表示,老人與寵物案件經手越多,就越感到相關資源的薄弱;想積極協助老人家解決困境,但憑一己之力,實在有限。而在獨居長者問題的同時,「老老照顧」也正發出無聲吶喊。
高齡照護離職者 杉山正見:「信子,信子。」
從55歲照顧到69歲,丈夫放棄了一切,只為對患上失智症的妻子不離不棄。
高齡照護離職者 杉山正見:「當時只想著能和她說話的時間不多了。」
不想事業、家庭兩頭空,正值事業高峰期的先生決定離職,把握與太太相處的機會。
高齡照護離職者 杉山正見:「那時對長照制度完全都不懂,因為沒有資訊,我也沒有選擇。」
回想當年,長照觀念尚不普及,行政資源也不足夠,只能悶著頭自己摸索。
高齡照護離職者 杉山正見:「很多時候會覺得被社會孤立了,自己被犧牲掉的東西太多了。如果當時能與社會接軌,我就能向更多人求助,一起找出解決方法;如果現在問我,我會說照護離職是最沒辦法的辦法。」
在日本,這樣的例子不是少數。總務省調查,因長期照顧家人而放棄工作的「照護離職者」多達10.6萬人,並且數字還會隨著高齡化而增加,勢必衝擊目前的缺工現象;為此,日本政府發下豪語,目標2025年讓照護離職者人數歸零。不過,高齡社會問題多樣且複雜,除了行政體制努力,還得民間企業加入配合,好讓政策真正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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