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重創全球經濟,雖然日本目前控制得當,但雇用狀況恢復緩慢,許多人仍然失業或工作量被迫減少,使得收入大受打擊;不少人淪為低收入戶,只能追著各義工團體的愛心活動,到處排隊領免費便當與生活用品過活。而正職員工也因疫情沒班可加,少了加班費支撐,許多「中產階級」過著苦日子,買不了房、結不了婚、也不敢生育,成為日本「沉沒的中產階級」社會現象。
東京池袋一處公園,入夜後人群逐漸聚集,這些人都是要來飽餐一頓的。
工作人員:「我們準備了充足的便當,請不要著急。」
這可不是疫情穩定後的野餐活動,而是專為低收入戶準備的愛心便當。
領餐者:「為了節省餐飲花費,所以來排這個愛心餐。」
疫情害得人們失業或工作量大減,收入縮水,日子過不下去;這天有超過400人來吃頓愛心餐,頂著寒風等上幾小時,就是為了吃上一口免錢飯,領點生活補給品,繼續勉強撐日子。
義工:「來的人只有更多,一年前差不多是現在的一半。為了領一個便當,排一、兩個小時的人都有。」
根據東京三間非營利組織統計,來領愛心餐的人,今年11月達到2457人,儘管疫情穩定,人數仍是創下了新高。NHK電視台現場調查15名接受救濟者,有9人因疫情失業,6人是約聘員工。
領餐者:「我已經沒輒了,來領一次便當可以過兩天。現在的社會只要落後一次就跟不上了,大家都一樣來這領救援,年輕人是這樣,老年人也是這樣。想到之後日子只是更難受,因為無能為力啊。」
義工團體透露,近期領餐的人多為約聘勞工,因為他們的班表變動容易,說減班就減班,薪水根本不夠溫飽。但其實這個年代,就算是擁有正職工作的所謂「中產階級」,日子也沒輕鬆多少。
日本民眾:「現在年輕人已經不像父母輩了,他們得要辛苦一輩子。」
日本民眾:「疫情讓我丟了工作,之前我是個上班族。現實是殘酷的啊,當然會有夢想啊,可是看不見希望呀。」
中產階段在日文稱為「中流」,在人人有錢賺的泡沫經濟崩解後,中產階級的定義與收入跟著改變。比較1990年與2018年,一戶家庭的總所得,400萬日圓大約是個分水嶺,日本人的整體所得大幅下降,這個現象被稱為「沉沒的中流」。
日本首相 岸田文雄:「為了擴大中產階層的所得,政府將會強化國家的分配機能。」
首相岸田文雄致力提高中產薪資與生活品質,讓年輕與中年族群的付出能有等值收獲,進而願意生產報國,逐步減輕高齡少子化的社會壓力,但理想與實際總是存在著鴻溝。
甜點店正式員工:「我會去食堂花大概500日圓吃中餐,雖然不是貴到哪去,但在金錢上還是很有壓力。」
這位20多歲女性,在甜點店從打工族升為正式員工,但生活並沒有因此比較好過,一餐500日圓都覺得心痛。
甜點店正式員工:「要是沒有加班費的話,本薪根本不夠用,這跟我想像的正職完全不一樣。」
日本政府調查,20多歲正職員工中,4人就有1人底薪不滿20萬日圓,依照消費水平來換算,大概是台幣2萬。中流族薪水低得不想再說,只能靠加班「賣肝」讓薪資條看來漂亮點;偏偏疫情衝擊經濟,上班族沒班可加,有的人活生生從富裕層掉到中流層。
企業正職員工 田中和弘:「好不容易蓋了自己的新房子,卻窮到得賣了,真是不甘心。」
田中一家靠著先生薪水與太太兼職,一家年收衝上900萬日圓,舒服的日子在疫情間,先生沒了班加費、太太丟了工作,年收瞬間跌到400萬日圓,房貸繳不出,只能忍痛賣屋,過回租屋生活。
經濟學者 駒村康平:「現代人過不了像父母輩那樣的生活,房子買不起、婚結不了、孩子不敢生、受教育權也變得困難,當生活落入這樣窘境,人是會非常絕望,是會放棄生活的。」
對於爸媽時代的中產階級,印象大概是有房有車,雖然得背貸款,但不至於還不起。而現在的中流族,一窮二白三餐不飽,逼得年輕一代紛紛「躺平」。專家表示,只有中產階級願意活潑地運用金錢,經濟才會轉動;但沉沒的中流不會自然好轉,呼籲政府介入,提出實質政策,才能扭轉現代中產階級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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