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圍本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的電影《憂鬱之島》,最後以一票之差輸給了《九槍》飲恨,該片描述香港的過去、現在與未來,香港導演陳梓桓在今(21)日接受媒體訪問,他表示,拍攝《憂鬱之島》一直都是一直都是很困難的事,「受訪者願意面對鏡頭對我來說是很大的信任」。至於是否有受到威脅?導演笑說目前還沒有:「我們時時刻刻都謹記著,當初影片在外國放映沒有引起很大的迴響,但到了亞洲包括台灣有了討論度,現在很多人會談論,我們也在想未來可能會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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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桓導演表示,自己目前還住在香港,其實常常會詢問自己國安法會不會對生活有影響:「每個香港人都會在問自己,有老師會自問教的東西會不會有危險,我有記者的朋友也因此失去自由,對我來說會想也會警惕。於那些進了監獄的朋友,我當然會有罪惡感,但我自己比較放得開,知道大家還在,能分享情感很重要。」陳梓桓坦言,家人知道自己在拍片,但他盡量不去詳述內容細節,不想讓他們擔心。
至於再度來到台灣參加金馬獎的感覺如何?陳梓桓坦言,這次來到金馬相對之下比較平靜,「第一次參加金馬感覺很厲害,這一次因為反送中事件,很多人關注,現在比較在意電影可不可以引起更多討論,雖然再次來到金馬很開心,但沒有第一次這麼興奮」。陳梓桓透露,自己來到金馬,才發現原來很多一起打拼的創作者都在這裡:「這幾年大家離散在不同地方,能在這裡相聚很特別。」
《憂鬱之島》從2017年開始拍攝,當時是遇到雨傘事件,但完全沒想到過2019年會發生「反送中事件」,那時候沒有人關注香港,但身為紀錄片導演,我覺得要讓這樣的東西被看見。而因《時代革命》在「反送中運動」之後上映,引起想,但《憂鬱之島》現在上映離運動3年,陳梓桓坦言,自己也沒有想到甚麼時候上映是最好的時間點,「現在冷靜一點去看我們的城市,因為劇變下的香港,一直都很需要大家去拍攝,現在的香港如果我能留下來,感受這個地方的情緒情況,會比較接近,這幾年香港很多題材,對紀錄片導演來說是很榮幸的,這個巨變很痛苦,身為拍紀錄片的導演,這是我應該要做的事」。
陳梓桓坦言,當時在拍《憂鬱之島》時感慨很深,因為不知道香港人在爭取的東西會不會實踐:「有看到文革游泳來香港的朋友,有人為了自由離開香港,現在很常會捫心自問,移民之後還會回到香港嗎?陳梓桓指出,經歷過「反送中事件」的人,對他們的影響很大,「那像是刻在心裏的東西,我們都會想說會不會再回到過去的生活?我們不知道怎麼去說,不知道要怎麼去反抗,也無法向外面人說明,我們面臨這麼大變遷的香港,那就像一種失語感」。
最後,因電影視角除了拍攝「反送中事件」外,也聚焦在六四天安門事件及文化大革命,陳梓桓表示,自己會有這樣的安排,是因為他認為過去曾經歷過天安門事件的人,某種程度來說都很孤單,同樣在經歷了「反送中事件」事件後的人,可能也面臨要離開:「我們會有罪惡感,會不會遺棄了別人,我們無法代言一個年代,但很多事情都是放在心裡,當我們每個人是獨立個體時,經歷過反送中事件後,都有孤單的感覺,這是大歷史時代下的個體,很想讓大家反思,這些東西會不會因為時間能改變些什麼?」紀錄片《憂鬱之島》將於12月16日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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