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州長科莫10日宣布辭職。(圖/shutterstock達志影像)
11名受害者證言、歷時五個月的獨立委員會調查,針對紐約州州長科莫(Andrew Cuomo)的多項性騷擾指控最終得出結論,並引發刑事犯罪調查,科莫本人更於10日引咎辭職。
同一時間,美國遊戲開發巨頭動視暴雪(Activision Blizzard)因公司內長期性騷擾、性別不平等現象,早前遭加州政府部門起訴;中國的阿里巴巴也高管涉迫女員工陪酒及性侵,引發公眾嘩然。這些幾乎同時期發生的事件中,駭人的不僅是事件所揭露的施害者行為,更是遍及職場內同事、上級、人力部門間對性騷擾視若無睹的現象.....
就在阿里巴巴六千員工聯名去信,要求公司建立職場反性騷擾機制,加強員工維權培訓等,不過這類措施其實在美國早已存在。但無論是政壇老將科莫領導的政府機關、還是年輕男性主導的遊戲開發企業,這些看似「先進」的反性騷擾機制似乎收效甚微。
美國的前車之鑑
早在上世紀70年代,性騷擾這一議題已經開始在美國學術界和法律界最先引發關注和討論。最終,1991年美國最高法院的一宗涉美國公平就業機會委員會(Equal Employment Opportunity Commission)職員的性騷擾指控,掀起了公共意識的覺醒。
在這一社會背景下,到90年代末,美國有75%的企業設立了義務培訓項目,教導員工哪些法律禁止哪些行為、遭遇性騷擾的員工如何進行舉報等;此外,更有95%的企業建立了內部舉報機制,處理員工投訴並進行內部聆訊。
時間快進到二十多年後,MeToo運動以不可阻擋之勢在美國燃燒,四年後的當下,除了近期麻煩纏身的科莫和動視暴雪,在此之前,科技巨頭谷歌(Google)、金融資訊巨企彭博社(Bloomberg L.P.)甚至麥當勞等,均有高層遭到多項指控,包括性騷擾、行為失德甚至性侵——而這些企業大都早設有防止性騷擾培訓、投訴機制等。
至於政府,民主黨籍的科莫在2018年起在州內推行的年度職場性騷擾培,後來有受害人兼前助理揭發科莫並未接受該培訓,而是由其下屬代為參加。科莫其後供稱,在歷年培訓中只參加過2019年的一次 。
這之中的諷刺不言而喻。
在該份長達168頁的調查報告中,調查人員指出科莫政府存在「欺凌、恐懼、恐嚇盛行」的職場環境,而且「充滿恐懼的氛圍」(climate of fear),一旦員工頂撞他或其他高層便意味着該員工會被「看輕、邊緣化或者更糟糕的對待」。很多州政府僱員更表示,不清楚如果受到滋擾怎樣投訴,長遠擔心受到報復。
在美國看似完善的反職場性騷擾體制下,為什麼不論在公共機關還是私人企業,職場性騷擾現象都沒有得到改善?
疫下居家辦工 仍存職場性騷擾
雖然在#MeToo運動這四年以來,美國企業對於性騷擾及不儉行為是變得更敏感,女性亦更敢為發聲,世界各地的活躍分子推動強加相關法例,但性騷擾這類情況毫無減少。在去年疫情期間,不少企業都讓員工在家工作,但平等就業委員會收到的性騷擾求助卻沒有明顯減少,甚至出現新形式的騷擾:上司向下屬作出騷擾來電,甚至自行登門拜訪女下屬。
#MeToo發起人Tarana Burke表示,社會態度沒有大改變,應該貫輸「全面的性教育」,人們應該從小學懂得「得到同意」(consent)的重要性,比起立法來得更為治本。
職場訓練:從旁觀者著手
職場上的培訓又是否有用?來自新罕布殊爾大學(University of New Hampshire)創新預防研究中心團隊的思路或許能派上用場。團隊從職場性騷擾中的旁觀者入手,向受訓者提供如何介入性騷擾處境的建議,如在看到一個喝醉了的女孩被帶入房間,旁觀者可以上前詢問該女性是否想要回到她自己的房間,在聚會上把處於危機中的女孩帶到自己的朋友之間等等。
這一旁觀者介入培訓模式在該校試行後,團隊發現那些經過三次培訓(每次90分鐘)的學生,介入性騷擾狀況的意願顯著增強了。如今,團隊的防性騷擾培訓模型已經廣泛用於數百所美國高校,更在2011年被引入至美國空軍。
然而,這一受到許多政策研究者、甚至白宮青睞的模式,在企業間尚未流行。不過,前文所提到的彭博社在經歷不久前的性騷擾醜聞後,決心改革企業內機制,啟用了這一培訓項目。公司的人力主管表示,公司其實早在2019年就將該培訓項目作為選修課程提供,此後收到了1200多名參與員工的「高度正面反饋」,此後會將其作為強制性培訓要求所有員工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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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紐約州長科莫到阿里巴巴 職場性騷擾為何禁之不絕?
【文章授權轉載自《香港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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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1/08/13 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