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毓健(TSNA專欄作家。)
歐洲5大聯賽中,英格蘭、義大利大部分俱樂部轉為上市公司,轉會費與收支較為透明,西班牙、德國、法國主要仍採會員制且無營利義務,轉會費多為推估、參照球員轉出與轉入地媒體報導,不過大致上數字也不會有太大出入。
單以明面可考轉會費數字,自2013年皇家馬德里以1億歐元(合8000萬英鎊)自托特納姆熱刺收購威爾斯前鋒Gareth Bale以來,足壇已產生12名億元男,但真正引爆億元轉會時代仍屬2017年PSG(Paris Saint-Germain)直接支付2.22億歐元毀約金,從巴塞隆納挖角來巴西球星Neymar, Jr.。
自Neymar, Jr.轉會打破市場想像極限後,COVID-19疫情前英格蘭超級聯賽商業上持續成功也助長這波足壇另類通貨膨脹,特別是英超還有更嚴格本土球員保障政策,使英格蘭球員身價尤其暴漲,去年中場Jack Grealish以1億英鎊由阿斯頓維拉轉戰曼城可見一斑。
那麼,今年夏季轉會市場行情不如前幾年熱絡原因何在?首先應該是買方市場萎縮。基本上能出高價買人俱樂部,不出英超曼徹斯特雙雄與切爾西、利物浦,西甲皇家馬德里、巴塞隆納,尤文圖斯、拜仁慕尼黑、PSG則分別是義甲、德甲、法甲代表。
但在UEFA(Union of European Football Associations,歐洲足球聯會)近年實施財政公平競賽規則漸趨嚴格下,先不說原本就屬於精打細算型的尤文圖斯、拜仁慕尼黑,皇馬很明顯配合規則收斂,就連經常透過贊助來將左手錢轉右手拿、背後有中東國家金援的曼城、PSG也不得不避免再被UEFA盯上。如果再考慮到COVID-19疫情帶來收入減少,豪門掏錢意願肯定更低。
其次是現具億元等級身價球星本就不多。C羅(Cristiano Ronaldo)、梅西(Lionel Messi)、Robert Lewandowski都年事已高;30歲Neymar Jr.也許還有幾年巔峰,且PSG也有出售意願,但其轉戰巴黎後5季都無法完整出賽的豐富傷病史和高薪難以找到下家。
最具億元相球星當屬埃及前鋒Mohamed Salah(مـحمـد صـلاح)、法國Kylian Mbappé、巴西Vinícius Júnior等2名翼鋒與挪威中鋒Erling Haaland。但前3人分別與利物浦、PSG、皇馬續約且附帶天價毀約金條款,Haaland則是2020年簽約多特蒙德時,就以壓低轉會費換來方便轉會條款,曼城挖他只花6000萬歐元,甚至還不如今夏迄今為止2名標王法國中場Aurélien Tchouameni、荷蘭中後衛Matthijs de Light。
再者,世界盃足球賽首度移至11-12月職業賽季中舉辦可能也有影響。轉會市場固然少了世界盃來炒熱球星,不少大牌為了有穩定出賽狀態與適當輪休來應對世界盃願意降低條件也所在多有,例如近期C羅傳出為了世界盃,願意以降薪30%並協助壓低轉會費來離開曼聯消息,不論真假,都可看出此種趨勢。
最後可能也是最主要的,是高價轉會球員名不符實、投資失敗比例過高。去年夏轉2名億元男就是最佳案例。Jack Grealish固然有曼城背後阿布達比主權基金向英超繳保護費成分,但1億英鎊換來英超26場出賽3進球、3助攻,歐洲冠軍聯賽7場出賽1進球、1助攻,無疑等同錢都丟水裡;在艾佛頓、曼聯、國際米蘭都曾證明自己的比利時29歲中鋒Romelu Lukaku以1億歐元(合9750萬英鎊)重返切爾西後,繳出成績單是英超26場8球、歐冠6場2球低效,只能黯然以租借形式,2022-23賽季重返國米。
而綜觀史上億元男,締造生涯最高轉會費後,真正能幫助球隊更上層樓,依然只有Gareth Bale。Neymar, Jr.、 Kylian Mbappé、Philippe Coutinho、Jack Grealish、 Ousmane Dembélé、Eden Hazard,甚至C羅,雖都曾隨新東家奪得國內聯賽冠軍,但不是引進他們球隊所追求歐冠沒著落,就是像Coutinho、Grealish、Dembélé、Hazard,基本上並非球隊奪冠主力。即使是至少憑個人能力為皇馬多拿2座歐冠的Bale,大部分時間也是坐領高薪養傷兼打高爾夫,沒有完全展現出應有價值。
即使不看億元這個指標,今年夏轉迄今5000萬歐元等級轉會也不過10筆左右,標準再降低至4000萬歐元也才14筆,可以看出市場更朝向經濟實惠方向轉變。若是2022-23賽季8000萬歐元等級Aurélien Tchouameni、Matthijs de Light無法穩定先發,利物浦花6400萬英鎊(合7500萬歐元)由本菲卡挖來的烏拉圭翼鋒Darwin Núñez(另有2100萬英鎊附加浮動條款)無法取代離隊的Sadio Mané,那麼明年冬轉、夏轉市場繼續回歸合理,甚至告別億元時代的可能性也會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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