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險成南洋志願兵　楊烈「熱帶天使」體驗戰爭殘酷

資深演員楊烈近年跨足劇場，在改編文學「獵女犯」的音樂劇「熱帶天使」扮演經歷二戰的老作家，透露父親差點成為台籍南洋志願兵往事，在演出過程彷彿拼湊完戰爭的下半段故事。

「熱帶天使」描述一名台籍青年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日軍徵召，隻身前往南洋戰場，意外和慰安婦相遇譜出艱困虐戀。楊烈扮演主角老年時期，以說書人視角，回顧大時代下的戰火悲歌。

「我本來對所謂志願兵的豪氣非常羨慕，有比較浪漫的想像」，今年70歲的楊烈接受中央社記者專訪分享，父親差點成為台籍日本志願兵，被送往東南亞作戰，因家人強烈反對唯一的獨子上戰場才作罷，「我的父親是受日本教育、還是村里唯一考上台北醫專的人，很尊重武士道精神，認為當志願兵很英勇灑脫，還為此不和我阿嬤講話一年」。

楊烈坦言直到因「熱帶天使」接觸到自傳意味濃厚的「獵女犯」，間接看到作家陳千武1943年被派駐南洋當兵後見聞，相當震撼。在那裡，得被迫開槍打死只是孩子的小偷、槍決犯錯的同袍，還有無數非自願、遭擄獲來的慰安婦，充斥不人性的野蠻戰場體制，「那是一片血肉模糊的世界」。

楊烈說，父親只經歷到這段歷史的前半段，確實有朋友當上志願兵，但沒人回來過，只有以訛傳訛的故事，「我不是不相信父親，只是陳千武老師體驗了完整的殘酷」。而楊烈最接近戰場的時刻，或許是1970年代到馬祖當兵，那1年6個月的操練經驗、摸黑行軍及面對偶爾射來的宣傳彈砲擊。

當時提供官兵性服務的「軍中樂園」、政府設立的831特約茶室尚未廢除，楊烈分享，在與外界隔離又寂寞的島嶼上，不少動了真情的老兵，為了喜歡的小姐不願申請調離馬祖，甚至有人還為情自殺。儘管多數小姐都是自願任職且領國家薪水的職員性質，和書中被抓來南洋戰場裡的慰安婦無法比擬，但也成為他詮釋「熱帶天使」的重要養分。

藉由音樂劇將許多不為人知的歷史後半部呈現給觀眾，楊烈對劇中一句台詞印象很深刻：「你們這群少年人都沒經過戰爭，不知道生命有多可貴」，他認為歷史不能被遺忘，都值得被好好借鏡，甚至從中找到自己，理解什麼才是珍貴的，「能演出真的很榮幸」。

「熱帶天使」將於5月5日至7日在台北表演藝術中心演出。（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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