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川普限制中國學生簽證政策正波及學術界,因為美國需才孔急,一旦中生減少,高教界恐難配合政府阻止智財遭竊行動,還可能導致人才回流中國,反助長中方科技野心。
「紐約時報」報導,教育和學術機構擔心新政策阻礙科學創新、放棄外來人才,或讓已身在美國的中國科學家面臨更多敵意。
事實上,這種情況其實已是現在進行式了。密西根大學教授艾特金斯(Ella Atkins)上月在喬治亞州一場航太研討會上,提及同僚因為進退兩難來找她。
此名同僚是另一所大學的助理教授,最近主持並提交研究計畫申請聯邦補助,但他擔心自己中國人的身分,導致評審對他的團隊有偏見。
艾特金斯說,這位教授甚至考慮完全退出計畫,以免連累共同研究者。
這是很多人的憂慮,加州民主黨籍聯邦眾議員趙美心等人認為,這種擔憂,凸顯出此項政策背後的種族歧視意涵,因為這等同鎖定「整個族裔,懷疑他們是中國間諜」。
國務院6月11日起開始限制中生簽證申請,攻讀敏感領域的中國研究生只能申請1年簽證,之後得年年重新申請。此舉翻轉了前總統歐巴馬時代允許中國公民取得5年學生簽證的政策。
來自中國、在紐約州立大學水牛城分校攻讀電腦科學博士學位的方樂(Le Fang, 譯音),2015年取得5年期F-1簽證,但新政策可能影響到方樂的朋友,他們的簽證最近到期,必須飛回中國重新申請,以致面臨拒絕的風險,導致學術生涯中斷。
美國情報圈愈來愈認為,美國學術機構可能難以抵擋間諜活動,部分原因是學術界是通力合作的環境,尖端研究和技術都是公開處理與研發。
白宮上月報告詳列中國的「經濟侵略」,並批評中方的召募活動,試圖從海外延攬專家學者和企業家進入中國知名研究機構和大學。國家情報會議(National Intelligence Council)指控中方「千人計畫」是「合法和不合法地」助長「美國技術、智慧財產和技術轉移到」中國。
國家科學基金會(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去年公布的研究發現,2005至2015年間,10名拿到博士學位的中國學生,差不多有9人都打算留在美國。
紐約智庫「美中關係全國委員會」(NationalCommittee on U.S. China Relations)會長歐倫斯(Stephen A. Orlins)認為,限制簽證的政策只考慮到外生風險,卻未認知外生帶來的正面效益。
正面效益之一是這些國際學生提供的才華和創新,其二就是錢。2016年,有超過100萬國際學生在美國大專院校就讀,貢獻美國經濟390億美元。根據國際教育協會(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這些學生中,近1/3來自中國。
限制簽證是川普強硬移民政策衝擊高等教育的最新案例。
先前川普禁止部分穆斯林國家公民入境,已讓人擔心科學研究會受影響;5月間,川普政府又宣布會拿簽證過期的國際學生開刀。
目前還不清楚簽證發放限制的細節,但美聯社報導指出,簽證限制主要針對機器人學、航空和高科技製造範疇的學生,都是中國致力強化國際市場占有率的領域。
也有人擔心這項政策帶來更廣泛的衝擊。
普度大學機器人創新加速器(Purdue Robotics Accelerator)負責人沃勒斯(Richard M. Voyles)認為,特別是在頂尖學府,美國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領域非常仰賴外國申請人強化相關研究。他說,現在很難找到合格學生取代他研究室的中國研究員,「就連找一個美國人來申請都難如登天」。
不過,康乃爾大學的中國粒子物理學家和博士後研究員程洋洋(Yangyang Cheng, 譯音)卻認為,研究人員取得學位後隨即返國的情況,比研究人員被拒於美國大學門外更為普遍,而這樣的情況,只會更提高中國科技和軍事野心。
「因為他們知道,美國永遠不會把他們看成自己人,而是把他們當成間諜,在證明清白之前,一律有罪。」(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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