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今天刊登調查報導,質疑美國運輸部長趙小蘭家族與中國關係深厚,並指趙小蘭與北京關係友好,被中國官媒記者形容為兩國橋梁,背離美國加強與中國競爭的政策方向。
這篇報導聚焦趙小蘭父親趙錫成1964年在美國創辦的福茂航運公司,多年來與中國政商菁英關係深厚,趙小蘭不斷運用她在中國的人脈與名人光環提升福茂地位,福茂也成為中國產業政策下的受益者。如今,中國扶植特定產業的政策,正好是美中經貿關係緊張的癥結之一。
趙小蘭2017年1月出任運輸部長後,未充分切割與家族事業的關係,引發倫理疑慮,成為報導焦點。
報導引述知情人士說法指出,趙小蘭原訂2017年10月以閣員身分造訪中國,她的辦公室要求聯邦官員替至少一名家族成員安排旅行事宜,並讓親屬參加與中國政府官員的會面。美國駐北京大使館一名官員當時認為此舉涉及倫理問題,緊急發電郵徵詢國務院意見。
隨著國務院和運輸部官員得知上述倫理問題,紐時與其他媒體詢問趙小蘭行程和隨行人員名單,趙小蘭訪問中國臨時喊卡。
一名國務院官員指出,趙小蘭親屬十分富有,且與航運業關係密切,參加官員會面可能影響商業利益。曾任美國駐北京大使館臨時代辦的阮大為(David H.Rank)直言,趙小蘭辦公室提出的要求「非常不恰當」。
運輸部未提出趙小蘭當時取消訪問的理由,但提到總統川普在訪問取消前曾召開內閣會議。運輸部發言人強調,趙小蘭身為部長的行動與家族在中國的商業利益毫無關聯。
報導指出,趙小蘭雖未持有福茂集團股權,但她與擔任聯邦參議員的夫婿麥康奈(Mitch McConnell)曾收取趙錫成贈予的數百萬美元;麥康奈競選連任時,趙錫成與么女趙安吉等趙氏家族成員曾捐款超過100萬美元。趙錫成與從他手中接下家族事業的趙安吉,正好都牽扯進上述倫理問題。
紐時認為,趙小蘭現身宣傳活動、與趙錫成一同接受華文媒體訪問,都代表了家族事業。而福茂作為一家美國企業,與北京的互動已到值得留意的程度。
與中國競爭,是川普政府外交政策的核心原則之一。華府認為,與北京交往數十年,反而強化中國極權統治、損害美國利益。在此脈絡下,趙小蘭仍維持與中國友好關係,多次與中國媒體暢談家族事業等議題。
現任中國環球電視網(CGTN)主持人的田薇曾在訪問趙小蘭時形容,趙小蘭是北京與川普政府之間的「橋梁」。
紐時取得的趙小蘭官方行事曆顯示,趙小蘭擔任運輸部長首年,華文媒體至少訪問或與她會面21次。2017年11月,趙小蘭在辦公室與時任CGTN北美分台台長麻靜共進午餐。美國司法部為遏阻外國影響力,不斷施壓CGTN說清楚與北京的關係,麻靜與其他十幾名CGTN員工據傳已於今年3月被召回中國。
2018年4月,趙小蘭首次以運輸部長身分訪問中國,比原訂時程晚了半年。歷經倫理問題風波,趙小蘭訪問中國時身邊沒有親屬身影。
當時美中貿易關係日趨緊張,趙小蘭會晤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等中國領導人,並在接受CGTN訪問時,試圖扮演北京與川普政府間的潤滑劑,暗示美中關係緊張部分源於文化差異。
趙小蘭當時說:「美國是非常年輕的國家,充滿活力,並沒有悠久歷史,因此在行為方面沒有太多規範。但其他一些擁有悠久歷史的國家,情況可能有些不同。我們必須了解中國人和他們看事情的方式,我認為中國人也需要了解美國怎麼看事情。」
報導提到,趙小蘭此行搭乘中國國際航空班機,而非政府人員固定選乘的美國航空業者。根據公開紀錄,趙小蘭搭乘的國航經濟艙來回機票要價6784美元(約新台幣21萬3000元),與聯合航空共用班號。但一名航空公司人員說,當時可以買到更便宜的聯航直飛機票。
運輸部發言人不願透露趙小蘭實際乘坐的艙位,僅說當時訂的是經濟艙機票。發言人表示,趙小蘭選乘國航符合聯邦法律。
趙小蘭婉拒接受紐時訪問,運輸部發言人指報導將趙小蘭在運輸部的工作和家族事業扯上關係,是「含沙射影」。運輸部並以趙小蘭名義發表書面聲明,強調趙氏家族都很愛國,對美國貢獻良多。(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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