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毓健(TSNA專欄作家)
167公分身高、速球均速只有約135公里、加入職棒已經大學畢業較高卒(高中畢業)選手晚,2001年加入東京養樂多燕子時,可能沒有多少專家會想到石川雅規生涯如此長青。上周六(23日)他對阪神虎以6局3安打無失分,拿下本季首勝,也成為史上首名從生涯第1年起連續21年有勝投左投手。
在石川雅規之前,日本職棒共有6人曾達成連21年有勝投紀錄,其中從出道開始持續到生涯第21年,只有1956至77年「人類火車」米田哲也(生涯曾效力阪急勇士、阪神虎、近鐵猛牛,350勝285敗)、1953至73年「投球精密機器」小山正明(生涯曾效力大阪(阪神)虎、東京(羅德)獵戶座、大洋鯨,320勝232敗),石川雅規除是第3人,也是唯一在單一球隊完成壯舉者。
石川雅規雖是現役最接近200勝投手,拿下此勝後178勝178敗,勝場數、勝率都難以與前輩相比,但光是能長期堅持在投手丘上,已經是難能可貴成就。特別是42歲3個月仍能以優質先發拿到勝投,更不容易。
被日本球界稱為技巧派或軟投派代表翹楚之一,這其實也說明石川雅規在現代棒球中的劣勢。即使不看均速,他速球最快紀錄也不過143公里,主要依賴變化球和需要經驗累積的投球策略取勝,進入職棒前他以滑球、螺旋球、沉球(伸卡)、切球(卡特)為主,而變化球種不包括日本大量使用的噴射(內角上揚球,嚴格而言算是速球變種而非變化球)、指叉,也足見其獨特。
能成為長青樹,石川雅規祕訣之一可能是從來不因年紀停止對變化球和控球追求。除了蝴蝶球與快速指叉球(splitter)以外,他能投所有變化球種,不過噴射、指叉、變速、曲球都是進職棒後學會。
例如他的慢速曲球,就是觀看日本大賽時有感於當時西武獅王牌岸孝之(現效力東北樂天金鷲)的活躍,自己季外加練學會。他的曲球時速只有90公里上下,在職棒裡速度之慢,和他的小個子身材一樣罕見,突然出現有充分讓打者傻眼效果。
在去年奪得暌違20年總冠軍前,養樂多長期積弱不振,連忠實燕迷、知名作家村上春樹都多次調侃,支持養樂多可以學會如何面對失敗,因為輸球總是比贏球多。石川雅規剛好就是這段低迷期見證者,在球隊上次奪得總冠軍後透過選秀自由權加盟,從此多半是陪打的B段班。
不過這位小巨人,卻毅然成為養樂多燕子最高的棟梁。從2005生涯第4年開始,到2020年,石川雅規9度擔任開幕戰先發投手,2008年接任投手隊長、2009年擔任選手會長,即使小川泰弘、奧川恭伸等後輩先後成為球隊王牌投手,但如同橫濱DeNA灣星球迷說起球隊象徵會想到「番長」三浦大輔(現任DeNA監督),說起養樂多一哥,燕迷會最先想到的,就是石川雅規。他不但再次為球隊帶來冠軍,還在今年達成連21年勝投成就。
在達成連21年勝投後,石川雅規感性表達出對養樂多的愛:「我總是會在意隊友給我奇怪的壓力,但捕手壯真(內山壯真,19歲)引導得很好。打線也給予我支援。這不是一個人能獨自完成的數字。總是為我加油的各位球迷、支持我的隊友、監督、教練團,託大家的福我才能今年也站上投手丘。萬分感謝。」
不過他沒正經多久,就笑著回敬敲出勝利打點、小自己2歲的青木宣親開的玩笑,「剛才青木叫我石川歐吉桑,『青木歐吉桑』打得好,我也很開心啦。」也可窺見與隊友相處面貌。他剛進職棒搭的捕手是古田敦也,第178勝搭的內山壯真也只比他長子大不到2歲,不過多年來不管年紀、資歷,他總是和隊友相處融洽。
考慮到石川雅規年齡和投球風格,他生涯除2002年新人王與2008年防禦率王、金手套以外,可能很難再有個人獎項進帳,不過若能穩定進入養樂多先發輪值,再堅持到山本昌廣退休年齡,或許200勝也不是遙不可及。日本職棒史上只有24名200勝以上投手,最近一位達成就是山本昌;若是包含日職+MLB合計,最近一位是2016年黑田博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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