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週刊報導】 2年前的社會氛圍,或許可用這些事件名稱來描述:2012年曾文欽湯姆熊隨機殺童案、2014年鄭捷捷運隨機殺人案、2015年龔重安北投文化國小隨機殺童案。然後是2016年,王景玉內湖隨機殺童案。5年間,4起隨機殺人案,讓整個社會緊繃到極限。
王婉諭不支持死刑,也不同意廢死。「我覺得在執行槍決前,該做的事情要做,我們一直都沒有對犯罪預防或犯罪行為,有很多的理解、調查、研究。」劉大經在旁補充:「在製造業裡面,當我們碰到一些問題,都會解析成因下對策,可能在科技製造業工作久了,加上她一路都是學理工,我覺得她因此比較冷靜去思考或分析一些問題,這個習慣她已經養成了。」
談到司法過程,王婉諭苦笑,那是看見荒謬的苦笑。「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偵查庭就請我們表達量刑意見,我們就說,沒有辦法表達,什麼資料都沒有,我們沒有機會了解,更遑論直接跳到表達量刑。」
凶手父斬斷兒交友圈
丁穩勝說:「第一次精神鑑定,的確是看到王景玉在犯刑前,精神狀況異常的變化,他寫十幾本日記,天馬行空,完全沒有現實性。所以老實說,他後來下手犯罪,不是畏罪而編造,因為有2、3年的時間,他一直在幻想自己的角色,幻想的這個社會也不是中華民國,可能是堯舜時代。」王景玉認為自己必須傳宗接代,而要完成這件事,必須殺死一個人,然而他的家庭沒有意識到他生病了,爸爸不讓他就醫,只給他錢,叫他去買春。
妳心中沒有恨嗎?我問王婉諭。「我不清楚恨的定義。我會怪,會怨,但可能沒有到恨。後來看了他的成長,那個人會長成這樣,家庭要負很大的責任,我覺得他爸爸沒有好好對待這個孩子。他其實沒有什麼朋友,他的朋友曾經要去家裡關心或是打電話,他父親都會斷然拒絕、掛電話,覺得你不需要朋友,所以他跟任何人沒有情感連結。我覺得沒有情感連結,是很可怕的。」她沒有憤怒情緒,反而展現了同理心。
她也不說負面的言語。「附近鄰居幫我制伏他,民眾很氣憤,會打他,會問他,這人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這樣子?他就一直說,他要傳宗接代。所以當下…」她停頓,似乎不想輕易定論、不希望精神病的汙名化加深,因此修飾了用詞,「我就不覺得他整個脈絡是很合理的。」
儘管同理,但該用什麼態度談王景玉,她仍在摸索。「像弟弟妹妹會問,他是壞人嗎?我說不知道,因為,好或壞怎麼定義?我們只說,他腦袋可能生病了,但他做了壞事,所以現在被關起來。」要讓孩子明白這些連大人都難以說清楚的事,是個難題。「我只能據實以告,可是怎麼樣讓他們理解,姊姊沒什麼困難,但是弟弟妹妹就很難想像。」看完整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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