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到的信件,是一群人努力的成果,郵差寄送上千封的信件很辛苦,但在這之前,來自世界各地的信件得先進行分類處理,再送到不同區務的集散中心,交由郵差分送,今天【WOW這一行】,要帶您獨家進入從未曝光的北區郵務處理中心,帶您一探這個全台灣最大的分類廠,到底是如何運作,揭開他們每日處理上萬封信件的機密。
每當夜幕低垂,這兒依舊是燈火通明,這裡是全台灣最大的郵件處理中心,每天上萬封信件,在夜裡分類好了,白天郵差才能派送,他們是郵務處理人員,整理分類郵件工作永遠日不落。
從各地收集完郵件的車才剛要停靠,處理中心1樓月台,負責接應的人早就已經站好等待,現在時間是半夜3點鐘,大家都在好夢之中,但是在這裡卻是燈火通明,而且就像個不夜城一樣,他們的工作現在才要開始。
記者:「會不會很重?」郵務處理人員:「這個不會很重。」記者:「還好哦?」郵務處理人員:「還好。」記者:「有練過就對了?每天都這樣扛習慣了是不是?」郵務處理人員:「對啊。」
戴文益穿梭在幾乎跟人要一樣高的籃車之間,來自四面八方的郵件,幾乎要把他們給淹沒,但籃車或推或拉的動作,一個晚上卻不曾停歇過,要寄送北區的統一集中月台,他們得分類,將一袋袋的郵件分裝不同籃車,扛起這些重量驚人的郵務袋,才一會兒就已經是滿身大汗。
記者:「我看你還掛護腰,什麼原因啊?」郵務處理人員:「這個不掛護腰不行,一直在彎腰啊,腰會閃到,腰閃到了怎麼辦。」記者:「還有什麼職業傷害有沒有?」郵務處理人員:「多的是啊,這個敲到啊、打到啊、還有腳被壓到啊。」
運輸科專員戴文益:「16台,還有4台。」記者:「每天晚上都這麼多車是不是?」戴文益:「對啊 。」記者:「拉的動嗎?」戴文益:「拉的動啊 ,常常以前常常拉,怎麼會拉不動。」記者:「每個人臂力都要很強?」戴文益:「對啊,練久了都會。」記者:「這裡每個人都有肌肉?」戴文益:「對啊對啊。」記者:「您還有嗎?」戴文益:「有啊。」
從年輕做到現在,戴文益當過郵差,做過第一線的投遞工作還有限時掛號,總是追著時間跑,後來換到了台北郵件處理中心,算一算,已經43個年頭過去,在這兒粗重活兒沒少過,尤其是在運輸部門還得日夜顛倒,這麼多年,他說習慣了。
戴文益:「那個時候跑火車的時候,白天,它是晚上下去啊,白天在高雄枋寮還是台東,在那邊睡覺啊,那我晚上的時候,8、9點再回來,那時候都沒有感覺(累)啊,就變成一個習慣性,來這邊就是就是要顧本分啊。」
「顧本分」這3個字,是他的人生哲學,也是這一群郵務處理人員共同的特質,除了運輸,處理中心很重要的一環是分撿,負責的人員有著特殊技能,那就是背地圖功力相當一流。
這位分類人員動作迅速的分著郵件,眼睛看著地址,郵件順手就放入格子,一回左上一回右下,絲毫不紊亂,但在看的人早就眼花撩亂了。
分檢人員:「我們比較熟能生巧。」記者:「所以一開始你有特別去背嗎?」分檢人員:「有有有,一開始都要背。」記者:「怎麼背?」分檢人員:「他有拿地圖給我們看,然後我們地圖整個都要了解。」記者:「所以那時候背都花了多久的時間啊?」分檢人員:「就是慢慢的,前後要1、2個月。」
動作這麼快,到底怎麼記。分檢人員:「你不可以看郵遞區號。」記者:「為什麼?」分檢人員:「郵遞區號有時候可能會有誤寫的,對,所以你要整個看地址,剛開始會比較辛苦,可是你要整個背熟的話,速度就快。」
同樣需要記憶力超強的,還有這一關,你可能不知道像現在的包裹分撿都是靠這樣的機器,一來速度快,二來送到這個木板托板的時候,它的落差非常的小,(郵件)不容易摔傷,
按鍵人員一拿到包裹,看到上面的地址,立刻就要KEY IN郵遞區號,隨著溜管到下層,分發人員會看地址再次確認,一整天下來,眼睛累、手也痠。
郵務處理人員:「我們做按鍵人員的,每天按鍵下來的話,都會覺得我們的眼睛那個非常的疲勞,然後那個好像有一點,稍微眼睛有一點做久的會張不開,常常有這種感覺,這個等於是相當的一個關鍵的位置,因為他扮演的角色,如果說我們按鍵人員把它(郵遞區號)按對了,那下面分發人員,相對他分發的速度就會相當的順暢,那如果我們把它按錯了,他經常要挑錯的話,那會製造下面分發人員的困擾,那這樣相對的分發速度也會變慢。」
早期郵件都是人工處理,從分撿、銷信、蓋郵戳、運輸信件,通通都得花人力,但現在幾乎全面都是機械化,郵筒裡收進來的信,全送進郵件處理中心,接下來要初步篩撿,大件的、太厚的還有郵票貼錯位置的,通通都要先挑出來,人工去處理,剩下符合規格的,送進銷票機統一蓋郵戳。
郵務處理人員:「那個沒有貼郵票的,還有比較厚的,它就會淘汰出來。」記者:「這邊是被淘汰的嗎?」郵務處理人員:「對,淘汰出來。」記者:「淘汰出來到這邊這樣子?」分檢人員:「對對對。」
郵務處理人員:「像這樣有蓋上郵戳日期的,就代表受理完成,接下來還要分類,看是在哪一區,依著識別卡放進箱框裡,等著派送,人工的話1小時大概都分2千件,那有了這一台以後,這一台1小時大概可以跑3萬件左右,這樣相差十幾倍。」
儘管全面機械化,但郵件卻是有增無減,光是要處理完每天15至26噸不等,龐大的郵件量已經讓他們頭昏眼花了,一但到了大節日,或是學生寒暑假寄送包裹多,這些戴文益更是忙到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郵務處理人員:「忙碌到連上廁所時間也沒有,吃飯的時間也沒有,然後每天就這樣拚命跑,大家都很辛苦,都是在拚命拚命的做,像我們這都好像是我們的事情,拚命一直做,事情很多嘛,不停做啊。」
再怎麼辛苦,再怎麼日夜顛倒,對他們而言,這樣的生活已是習慣,郵局對這些戴文益而言,是家的代名詞。戴文益:「我假如沒有郵局這份工作,我恐怕日子也混得不好,郵局對我而言,就像第2個家一樣,我是靠郵局把我養大的,然後我郵局的同事就像我的兄弟一樣,把郵局當成自己的事業,好好的愛護它,然後因為郵局假如有賺錢,當然是大家有飯吃,郵局假如說每年一直虧損的時候,薪資一定會減少啊,不可能說像現在這麼好啊。」
戴文益說,這樣子一轉眼已經43年過去,他付出的是汗水、是青春還有他的一輩子,即將要退休了,要放下重擔,卻多了不捨。戴文益:「要遊山玩水啊。」記者:「遊山玩水,那時候會不會想念這份工作?」戴文益:「有時候恐怕要回來看一看。」
這不是口號,而是深植在這些老員工心中的信念,這份工作對他們而言,是種榮譽也是一份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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