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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念真情】國手回鄉公所的歌聲 心堅不怕險

記者 顧名儀 / 攝影 張志旻 嘉義 報導
發佈時間:2007/12/19 19:26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位在阿里山的達邦部落,是鄒族人的故鄉,曾經創下縣運推鉛球紀錄的田徑好手的汪榮華,以當年練習田徑的拼勁,保存鄒族文化沒有外援,汪榮華現在的工作是鄉公所的工友,靠貸款建立的鄒族文物館,把快要消失的鄒族文化一點點保存下來,今天我們帶您來認識汪榮華的故事。

進了嘉義再開2個小時的車,才能到阿里山裡的達邦部落,這樣的距離,對平地人來說有些遙遠,要引人上山得找出誘因,除了自然美景就屬濃濃的人文。

涼亭中,白鬍老人教給娃兒傳世的歌謠,沒有文字的部落,遠久記憶就靠著口耳代代相傳。汪榮華:「假如說每一個人會唱,尤其年輕人會唱這些歌的話,他們的心會回到自己的故鄉。」

他的名字叫做汪榮華,在他心裡認定歌聲,會帶著人回到山上故鄉;只是理想和現實總是搭不上,大人辛勞打拼生活,孩子玩耍不用操心,說什麼保留一塊故土活的歷史,排不上大家的優先順序。

汪榮華:「當然會很累啊,有的時候(教唱)首先是很多人啊,會慢慢減少,剩下幾個,這樣子,所以有時候我很痛心啊!」

換下了傳統服裝,進到田徑場的汪榮華,現在的蹣跚步履,和少年時履創下鉛球紀錄的他有些搭不上。汪榮華:「17.80公尺,到了初三的時候,那個紀錄就沒有人破,一直到現在將近40年。」

「拼」是汪榮華給自己的評語,現在一跛一跛,是當年狂練田徑的傷骨膜沒了,不能久站走路會疼,手上的小拇指沒了,也是運動的代價。汪榮華:「每次稍微碰到,都會腫起來,所以乾脆把它弄掉;所以在我讀書的時候,都是自己磨練自己,平常我再練習的時候,我會自己弄個目標。」

曾經有機會往國手的目標努力,只是家裡的經濟,讓汪榮華中學畢業不能再唸書,運動員的夢碎了,但是還有個夢不曾放棄,那就是保存故鄉;從小無聲陶冶他的養分,也是在他成年受傷後,包紮療癒他的藥方。

在鄉公所當清潔工友的汪榮華,靠自己一點一滴,把山上瀕臨消失的文化搶救回來。汪榮華:「這樣都是山豬的下顎,這個比較大的,這邊是鹿的下顎。」

沒有奧援,沒有太多錢,咬緊牙貸款成立小小的文化館;規模不大,但裡頭全是故鄉的寶。汪榮華:「假如啊,野獸動到這個線,動到這個線啊,機關會自動跳下來,然後這個就會自己射出去;我們鄒族啊,可能只剩下我這個地方有,為什麼這麼少?因為製作(苧麻背袋)困難。」

看來平淡無奇的苧麻袋快要失傳,慢慢搓揉藤蔓,先成線再編成袋;在很多人心中,是沒有經濟效應的傻功夫,更別說看來破爛的老東西,別人家中棄之如敝屣的、要燒掉的,汪榮華趕緊搶下救回來。汪榮華:「這個不只2百年。」

記者:「這是什麼東西啊?」汪榮華:「裝魚的啊,這個是我們釀酒的話,這個可以擠,可以把雜質弄到這邊,有些老人家,他一進到門口掉眼淚,因為(這些東西)看不到了。」

說得傷感,不過,不改在地人的豪氣,說什麼,都要留我們吃頓原汁原味的鄒族晚餐,二話不說扳開蜂巢,要我們嚐嚐滋味。汪榮華:「『bay-so-ner』(鄒族語乾杯),謝謝大家,你不是要喝啤酒,我先喝甘蔗汁。」

乾杯之後,汪榮華說出心願,還是不離心中念茲在茲的那個夢。汪榮華:「現在最主要是歌啦,我很喜歡教很多人,會唱我們自己的歌,要不然,我不傳啊,以後沒有人會啦。」

山上的人為了溫飽生活,佔據太多時間和心思,平日在鄉公所掃除的汪榮華,就像每個討生活的人,安安靜靜做著日常工作,不會起眼;但是說到保存文物,對汪榮華來說,雖是個奢侈的嗜好;但這時的他,像少年時站在冠軍台前,領著金牌的意氣風發設定目標,收集先人留下的點滴,哪怕每次只有一點點,還是拼命往前。

就像當年手上的鉛球,再用力一點,再往前推一點;他在鄉公所掙生活,卻也在工作外掙回故土光榮;祖先傳下的故事、留下的歌,全在汪榮華的腦子裡,想要把故事說下去,把歌兒唱下去,希望族人接得上,讓故鄉兒女戰神的樂音,繼續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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