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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腳印】媽媽永遠很忙 無限付出的大愛(下)

記者 王德愷 / 攝影 潘至峰 報導
發佈時間:2008/05/11 21:00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下午2點了,女兒還在等,希望3個人一起去買午餐,但還得等楊捷打完電話。楊捷:「喂,你好,你們佛光山這邊喔?我是關愛之家,那個釋滿季在嗎?不在喔,啊,沒有關係,要謝謝你們的捐款,已經很久了,打電話跟你們講一聲,對,關愛之家,好,謝謝你,謝謝,就是人家捐款了,要打電話去謝謝,看看會不會有下一波。」

楊捷:「對對,因為離你們很近,所以我才打這個電話,歡迎你過去看看那些小孩子,然後我們有病人在屏東,也歡迎你們過去。」

最後楊捷還是忙不完,楊捷留在辦公室,等著出院病友被送回來。關愛之家護士:「像這一個就2、3萬 然後那一個就5、6萬,很貴耶,想說多幾台都沒有辦法,要買一台這個還要募款。」

就算機器到位,病友的生命何時走到盡頭,也由不得人。楊捷:「以前我們一個愛滋病人死掉,我就會哭一個禮拜以上,就是天天想到他,眼淚就呼呼嘩嘩,像水龍頭一樣掉,可是現在我們的病人去世了,我可以在他的屍體旁邊吃東西,談笑風生,然後為他高興,說他解脫了這個病魔的糾纏。」

楊捷:「有一個美麗的小男孩,哎,這個幾歲啦。」記者:「40歲,這個叫男孩喔?」楊捷:「(笑)。」

看來沒有楊捷強悍幹練,女兒卻展現另一種溫柔的韌性,用自己的方法幫助病友。楊捷:「到現在為止,其實我女兒還在繼續跟我們,在香港在新加坡的在大陸的病人,都在跟她E-mail跟她通信,那他們有什麼心事,有近況怎麼樣,他們就會告訴我女兒。」

楊捷的一對兒女,當年也曾跟著病友生活。楊捷女兒:「就一直都不會覺得這個是個問題,因為我覺得我相信我的母親,如果今天這些人,是有傳染性強的,或者是有危險性的,她一定不會讓我們接觸到,媽媽給你的安全感,這個東西是安全的,你可以放心。」

但與病友們成為朋友,也必然要歷經生離死別。楊捷女兒:「有一個蠻好的病人,他後來過世了,然後因為他很喜歡扮女裝,然後那時候我媽媽剛好,有看到我一雙高跟鞋,然後我就說,那可以送給他,所以他火化的時候,是穿婚紗,女生的婚紗,然後穿我的高跟鞋。」

楊捷:「我覺得就是,人有生離死別,在他們的生命經歷裡面,有這樣一個經驗,也是一種成長啊。」楊捷女兒:「比較懂得保護自己吧,可能就,比如說你知道,這個人會離開,就不會放太多的感情。」

兒女們的確因此經歷傷痛,也因為這樣,有了不同的眼光。楊捷:「讓他們不是太自私,不會只關愛自己,對,然後也不會去排擠別人,也不會去歧視任何不管是作奸犯科的,或是打毒品的,或是社會邊緣人,或是乞丐、窮苦的人。」

楊捷:「你要不要幫忙,去幫忙好不好,你長大當護士好不好,你媽媽一定不要。」

楊捷女兒:「怎麼了,你要不要吃?」楊捷:「咦,她臉還是一點一點的,妳還是有一點一點的,還是她剛才趴著的關係?」

邊工作邊偷一點時間,與女兒和孫女相處,現在的忙碌程度,跟20年前沒差多少,楊捷失去不少,後悔不多。楊捷:「我在21歲到27歲中間,就有家庭生活,然後這種感受都曾經有過,對,所以現在因為接觸了,這些有需要的人,我覺得我今天把自己,擺在這個位置,會比去當一個家庭主婦有意義。」

過去少了的親子時光,做女兒的現在努力要補回來。楊捷女兒:「我希望她多休息,因為年紀大了,一天睡可能有時候,睡不到3個小時,那就一直這樣長期的疲勞,她也常常需要去,被人家踩一踩踹一踹,就是那個按摩(笑)。」

不過,楊捷還是停不下來。楊捷:「我都想說,如果我父親在的時候,我已經有今天處理事情的經驗,我相信他可以活得很好,可惜他在於57歲的時候,就絕食身亡,也是好像彌補自己的遺憾,然後你在這過程中,又可以去幫人,那就很棒。」

楊捷女兒:「就是有時候來了,等她一整天也沒看到人。」楊捷:「我也覺得沒有好好照顧他們,因為我做這樣的工作,我的孩子也跟我一起幫助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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