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歲的林金鍊是少數僅存的傀儡跳鍾馗法師,從雲門劇場、大稻埕戲苑啟用,乃至華航大園空難的招魂,林金鍊都親身見證。大稻埕戲苑現正展出林金鍊特展,揭開神秘的跳鍾馗意義。
傳統的「跳鍾馗」,是一嚴謹的民俗宗教儀式,處理的事件場合有喜有壞,從新廟、新居、新戲台的破土與啟用,商場與公司行號的開幕,或是意外死亡、兇殺現場,都能透過這樣的儀式驅邪、祈福。
林金鍊說,由於「跳鍾馗」涉及的事件場合有時敏感,加上與神鬼打交道的本質,老一輩的人多視這項儀式是禁忌,認為觀看了會被沖煞到,還謠傳孕婦看到會生出軟骨症的小孩等說法。
另一方面,傳統的「跳鍾馗」儀式在過去通常會委由戲班處理,與開廟、酬神的演出被視為一體,因此通常是由戲班的男演員扮演鍾馗,或是請布袋戲、傀儡戲演師操弄鍾馗戲偶。但事涉神鬼與邪煞,並非所有人都願意冒險。
林金鍊的父親是新竹「景春園」布袋戲團的團長,林金鍊從小跟著跑江湖,自然也學會「跳鍾馗」。後來,他北上師承李天祿,又拜了精通符咒法術的陳溪為師,他強調,「跳鍾馗除了手上操控傀儡的技法,重點其實是符法,因為要用來保護觀眾,如此這儀式其實是可觀看的、是祈福保平安的」。
在這次的特展中,林金鍊安置了平時所用的跳鍾馗法壇與儀式過程使用的法器,包括五方令旗、法索、日月傘等,另有家傳四代的符咒木印版與跳鍾馗的圖像記錄等,揭開神秘的儀式面紗。林金鍊笑說,「這樣的展覽出來,是要讓人家知道跳鍾馗的意義,因為了解了,也就不會再害怕了」。
林金鍊說,若要安排「跳鍾馗」,至少半個月前要先通知,因為他得開始連串的準備工作,其中包括燒香稟報鍾馗、請天兵天將協助,同時畫符保護觀眾,手續繁複。
在林金鍊觀念裡,這件事的傳承需要緣分,過去雖有許多人想拜師學藝,卻全被勸退。目前,在他身邊學習相關技法的,僅有他17歲的孫子林承德與不貳偶劇團長郭建甫。
林承德說,自己從小就跟在阿公身邊看,流程記得滾瓜爛熟,有時也協助點金紙、遞法器,「看著看著,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就是覺得喜歡,也說不上為什麼。這大概就是阿公說的緣分吧」。
「傳統藝師林金鍊傀儡戲藝術特展」在大稻埕戲苑8樓展區展出。(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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