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很多編舞家忙著找自己的身體、忙著跟當紅流派學習靠攏,30歲的蔡博丞堅持跟別人不一樣,「我很虛華,我有自己對美的定義,要創舞團、要編舞,就要跟別人不一樣」。
丞舞製作團隊(B.DANCE)藝術總監蔡博丞的「路數」確實與近年竄起的新銳編舞家大不同。2014到2015年間,他還沒在台灣發表創團作,卻接連以「浮花」、Hugin/Munin兩部舞作在國際舞壇輪番獲獎,這與一般先從台灣申請創作補助、在幾個演出平台找機會的編舞家養成路徑很不一樣。
蔡博丞對此哈哈大笑,因為當年大學剛畢業,他的確也申請了很多台灣的補助案,只是全數槓龜,「上帝關了門,還好留了窗。我申請的國外的案子,居然入圍了」。
此外,從小對時尚、美的事物十分有感的他,從舞團的形象包裝、周邊商品、宣傳影像與文宣等都十分講究。
這幾年,蔡博丞拿下歐美多場國際編舞大賽的金獎,邀演不斷,除了作品的巡演,他也獲邀在瑞士琉森舞蹈劇院、德國斯圖加特高提耶舞團、瑞士伯恩劇院等院團擔任客席編舞。
從國外拿獎、再回台被看見,說來有點心酸,蔡博丞倒不以為意,他說自己很明白這是現實,「很多時候,我們都需要看見別人認可了才可能給予肯定,這是整個大環境的現實,即使是盧彥勳,也一樣」。
蔡博丞有夢,編舞之外,他想讓舞者安心跳舞、讓舞團好好活著,「這樣的工作,需要熱情沒錯,但不能全靠熱情去撐,熱情不是前進的方法,當被燃燒殆盡的那天,整個環境會更壞的」。
台灣的表演藝術環境始終貧窮,人才難留,資源稀少,熱情是所有人最大的資產,也是最容易被交換、消耗的,「很多人都會被凹,一個週末的演出,給一個舞者3000塊,因為對方是學長姐或是老師,好像也不能拒絕,而且,大家會想:有舞台能演出總是好的。」蔡博丞苦笑說。
蔡博丞不喜歡這樣的模式,他想要改變,至少,從自己的團開始。「我希望表演藝術者是一份穩當的工作,擁有合理薪水,這樣說很不好意思,但,我認為這是我為台灣的環境盡力的方式」。
很多中小型的團隊,發展到一定年限與規模後會開始停滯,因為長年的低薪、熱情消耗,最終會留不住人,所謂的成長與累積自然不可得。自創團起,蔡博丞每次出國巡演總得負擔舞者、技術、舞監、行政與攝影一行共13人的費用。
他說:「這是我認為應該有的配備,他們的薪水,也一定給夠,我希望就算多年後有人離開了、各奔東西了,都要記得自己的價值、不要將就,然後也可以給予別人同樣的尊重。」
今、明兩天,蔡博丞帶著丞舞製作團隊在台中歌劇院參與微劇場系列的開幕演出,推出「蔡博丞舞作選粹-極短篇」,裡頭有五支精選舞碼,包括以多重人格症為創作主題的新作Split,另有「浮花」、Hugin/Munin、「深深」、INNERMOST。(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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