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疫情延燒,台北市、新北市成疫情重災區,導致雙北市民被不少外縣市民眾視為病毒,急診科醫師賈蔚分享,先前一名腫瘤復發的阿姨前來就醫,不過對方以往在另一家醫院治療,因此建議她需轉回原來的醫院比較妥當,結果陪病者難過道歉,「對不起…我們住新北」,令賈蔚十分歉疚。
賈蔚在問診過程中發現,阿姨在該醫院就醫紀錄不多,包括惡性腫瘤的診斷、治療以及後續追蹤皆不在他服務的醫院,因此追問對方,「阿姨請問妳對自己的過往病史都了解嗎?在哪間醫院治療呢?」阿姨說,自己很清楚病史,坦言在另一家醫學中心進行治療追蹤,而不選擇手術的原因,主要是切除腫瘤後的重建手術太困難,因此只進行化療和電療。
賈蔚一邊仔細查看患者最新胸腹電腦斷層掃描片子,驚覺明顯的肋膜腔大量積水之外,「隱隱約約感覺到一些不尋常的腫塊,藏身在不易被發現的角落;而且,腹腔內似乎也像撒下了種子,散落在各處淋巴結上…。」
其實阿姨病況不太理想,賈蔚思考後告知對方,需要先和放射診斷科醫師討論一下,再給予適合的診療建議,雖然如此,實際上賈蔚心中已經有答案,「(患者)幾乎就是惡性腫瘤復發,且伴有多處遠端轉移」,認為要轉回原來的醫學中心進行後續治療。
當時阿姨身邊有一名年輕女子陪同,賈蔚決定直白告訴對方心中想法,「小姐,我可能會建議妳們轉院,因為媽媽的病情有變化,需要儘快回到原醫學中心進一步檢查治療…」,只不過,該名女子欲言又止,似乎不太想接受轉院的建議。
賈蔚看出對方疑似有難言之隱,決定進一步詢問,結果女子以微弱聲音回應,「醫師…對不起…,我們住新北…」,賈蔚沈默一回,快速整理思緒,頓時了解阿姨不願意轉院的原因,「年輕小姐的內心裡深深感受到『住新北』,在別人眼裡就是『病毒』的代名詞。」
賈蔚不捨,「住新北又沒有告訴醫師護理師,就得背負著『隱匿』的罪名;要承擔全國疫情尚未歸零的道德責任…」,當下不知道要怎麼接話的他,只是急忙表示,「妳不需要說對不起」,直到下班後仍思索當下究竟該怎麼回應,「我這句話搭得差勁,也沒有展現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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