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大流行,遍布全球200多國數十萬人染疫,各國全力防堵,同樣期盼相關疫苗藥物能早點問世,包括歐美日等大國都競相投入研究,其實台灣也有一群抗疫國家隊早早就出手,到底距離問世還有多遠,來聽聽產業與學界的說法。
實驗室裡研究人員吸取配置好的試劑,對準孔洞分批加入,過程小心翼翼,因為這裡面裝著的,可是新冠肺炎的疫苗樣品。
蛋白濃度檢測研究員林惠婷:「這是反應兩個小時之後的樣品。」
蛋白濃度檢測研究員林惠婷:「疫苗樣品的濃度落在標準曲線的哪個點,那再去回算我們的疫苗的蛋白質濃度是多少。」
這是疫苗研發必經階段之一,從一開始產出,中間純化過程,到配置成品時,都要即時分析監控數據,才能知道如何調整製程。
記者李頂立:「我們現在已經著好裝,進來的這個空間其實就是,國光生技疫苗相關實驗場域,你放眼所及的這些小房間裡,其實都正在進行新冠肺炎疫苗相關的實驗分析,而我們現在來到的這個地方,其實是一個正壓實驗室,就是運用壓差原理,將裡頭空氣向外頭排出,因此就能確保裡頭的分析,是在空氣最乾淨的情形下進行。」
從門外玻璃往內窺探,一雙雙專注眼神緊盯著手邊實驗,這20人小組,其實早在一月疫情爆發初期就已投入研究,能提早預判全力動員,領軍的研發處長冷治湘強調,歸功於過去研發的經驗。
國光生技研發處長冷治湘:「最主要還是H7N9,那時候建立現在的平台技術,訂了這個技術平台的最大好處,我們知道(基因)序列,我們就可以開始往前走,然後我們不必拿到病原菌,所以對生產者而言是安全的。」
而且新冠肺炎的基因序列和SARS近似,也能借鏡過往冠狀病毒的資訊,按目前進度評估,最快能在4、5月分進行動物實驗,但由於疫苗要施打在健康的人體上,對安全性評估要求更高,後續時程能夠多快,還很難說。
國光生技研發處長冷治湘:「疫苗是給健康的人,就一直在強調這一點,我們是給健康的人,因此安全性這邊,其實是不太能退讓的,可不可以就是有加速,或同時進行的方式,這都要跟法規單位相互配合。」
國光生技總經理留忠正:「若這個實驗的結果是正面,就是yes它是可以保護的話,那我是覺得那個安全,我個人覺得那個安全方面的考量,其實不用太擔心,那當然從衛生機關,因為他必須在做這個,那個防疫需求,跟保護人民安全健康的這個狀態取得平衡,那他們有他們的考量。」
顧及安全性,一般疫苗從研發到問世可能要5到10年,即便新冠肺炎疫苗開發順利,法規鬆綁,經過三期臨床試驗,評估最快也要一年到一年半的時間,而全球醫界更迫切的盼望,就寄託在可能的有效用藥上。
記者李頂立:「其實台灣的藥廠已經有能力,做到新冠肺炎備選藥物瑞德西韋,只不過要大量產出並不容易,而我們現在來到的就是台灣的原料藥大廠台耀化學的生產區裡面,這邊已經有能力做到大量的生產,關鍵在哪裡?就在我下方的這兩座超低溫化學反應槽。」
台耀化學執行長楊志平:「我們可控制到零下90度,那瑞德西韋的製程裡面,有兩步到三步的關鍵步驟需要用到低溫,我們是有這個設備。」
製程中每個階段,原料藥都必須進到品管實驗室配置試劑檢測含量純度,90位研究人員24小時輪班,作為研發的堅強後盾。
台耀化學品管部經理洪志昇:「我們現在這個實驗室,它是24小時在支持跟支援生產相關的檢測,基本上這些檢測時間,我們可以相對性是縮短的。」
一旦有需求,可將現有產線大量投入瑞德西韋,目前正進行少量的生產合成,從10公克開始逐步進階到100公克,預估四月底能夠達到公斤級生產。
台耀化學執行長楊志平:「原料供應無缺的狀態下,一個月要生產10公斤是沒問題,那1公斤的量可以治療1000個病人,10公斤意思就可以治療1萬個病人。」
盤點產能供應不成問題,只不過要大量製造,原料的來源足夠嗎?
台耀化學執行長楊志平:「全世界都一樣,超過90%的原料是來自中國跟印度,短期內沒有問題,但是疫情再續發展下去,沒有人能夠預期。」
另一個問題是,現在瑞德西韋專利權是掌握在美國藥廠吉利德手中,要拿到生產授權得靠政府出面談判。
台耀化學執行長楊志平:「那事實上在之前,禽流感的時代,那個就是克流感的例子,跟羅氏(藥廠)也有類似的強制授權,所以這個是國際上通用的一個做法。」
因美國藥廠吉利德,理所當然會和WHO合作,以目前疫情狀況來看,勢必以大陸與歐美使用優先,台灣若無法取得生產授權,分配到藥的順位勢必往後。
陽明大學副校長康照洲:「其實我們可以走另一條路,就是說原廠商委託製造,也就是說原廠商可能它的量能,它自己也做不來,所以它一定要委託其他的廠商來做,那這個時候,如果我們的技術已經準備好了,它其實是可以直接授權。」
目前國內兩大研究龍頭,中研院跟國衛院,都已經分別合成瑞德西韋的公克級,而陽明大學、交通大學與台北榮總,也共組防疫聯盟投入相關研究,台灣科學研發能量充沛,只是距離生產仍有一步之遙。
陽明大學副校長康照洲:「如果說運輸都停掉了,那當然就是說,印度做出來的藥也運不到台灣,這也是一個問題,所以說我們國內一定也要有(自己製藥)的能力。」
從國家研究機構到民間生技廠,日夜加緊腳步和病毒賽跑,即便疫苗藥物短時間還盼不到,但這段時間的「練兵」也足夠累積經驗、壯大能量,好因應看不到盡頭的防疫持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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