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曾在時尚圈引領風騷的「腹肌潮牌」,美國服飾品牌A&F (ABERCROMBIE & FITCH),背後傳聞多年的「男版MeToo」事件,終被揭發。10月22日,美國聯邦調查局與聯邦檢察官,公布共16項指控,逮捕A&F前執行傑佛瑞森、其男友與涉嫌「介紹男模」的中間人。三名銀髮級的嫌犯分別被拘禁和天價保釋,限制行動。至少15位受害者控訴,當年在美英法等國,被騙去「面試模特兒工作機會」,慘遭性侵,還被恐嚇簽下保密協定。
A&F前模特兒 波爾:「我被告知這個面試,會有點不尋常,但這是你的機會。」
已轉職生活教練與人權活動家的波爾,回憶起13年前還是菜鳥模特時,前輩忽然讓給他的一個面試機會。他從洛杉磯飛到紐約,想參加潮牌A&F的面試,希望能得到代言機會。但很不幸地,年輕的他在面試方眼中,沒有靈魂,就只是六塊肌。
美國ABC新聞記者:「15名男子站出來控訴,他們被迫簽下保密協議,穿著衣服被迫進行露骨的性行為,為了錢。但檢察官說,這些人從未被告知,需要進行的活動本質就是性行為。」
說是面試或是私人聚會,當年這些年輕模特兒甚至派對舞者,追夢的代價是慘遭騙色。至少兩位男模面對美國媒體坦承,這經歷讓他們痛苦、懷疑自己,而且介紹方唯一沒欺騙的是:他們真的有見到當時最夯的潮牌高管,時任ABERCROMBIE & FITCH執行長的傑佛瑞斯(Mike Jeffries)。
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 皮斯:「有權勢的人長期以來,為了自己的性快感,販運與虐待那些年輕、資源不夠又抱著夢想的人。」
原告律師 愛德華:「他們離開現場時相信,如果對外說任何事,都要冒險面對嚴重的財務、名聲與身體傷害,所以他們等了這麼多年才說出來。」
當初還沒有MeToo運動,多年難以啟齒,如今這些男性仍是鼓足勇氣,才能站出來。美國聯邦調查局與聯邦檢察官掌握罪證,ABERCROMBIE & FITCH品牌的前執行長傑佛瑞斯,其同性伴侶史密斯(Mattew Smith),還有當年擔任「多人運動」仲介者的亞各森(James Jacobson),全都涉及性販運與性交易,事後並由公司的保安人員恐嚇受害者,要求保密。
美國ABC新聞記者:「身價數十億美元的前A&F服飾品牌執行長,被控經營國際性販運集團與賣淫業務,今晚以一千萬美元保釋。」
傑佛瑞斯的男友史密斯有雙重國籍,有逃亡之虞因此被拘留。檢方表示,這三名嫌犯至少犯下1項性交易罪和15項跨州賣淫罪,保守估計2008年至2015年間共有多達15人受害。也涉嫌染指多位受害者的仲介人亞各森也被捕,強調沒有欺騙,當時人人都是你情我願來「從事活動」。
美聯社記者:「亞各森先生,對這案件您有甚麼想說的嗎?」
亞各森在明尼蘇達州被捕,罪名是引誘男性參加含有毒品、藥物和帶有脅迫性的性派對。主謀80歲的傑佛瑞森被限制出境,需要交出護照待在家裡接受GPS監控,天價保釋金還是來自抵押了他與妻子共有的紐約房產,才湊出來。
受害者律師 凱爾:「今晨(10月22日)的逮捕行動,證明了他們(受害者)的勇氣,站出來分享他們的故事與經歷。我們律師事務所期待繼續代表所有受虐的倖存者,確保各方都承擔應有責任。」
有些受害者已轉行,或已在時尚圈小有名氣,要把這翻過去的一頁黑歷史翻回來,這一步並不容易。但檢方發現犯罪地點除了美國外,還包括英國、法國、義大利、摩洛哥等地,估計受害者絕不只15位。
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 皮斯:「對弱勢的性剝削是一種罪惡,打著對時尚圈或模特兒圈或其他產業的夢想(來誘惑人),也是一樣的。」
傑佛瑞斯曾一手把A&F打造成價值數十億美元的潮牌,從店內的裸男活廣告,到招牌六塊腹肌紙袋,十多年前在時尚圈引領風騷,毫不掩飾地獨尊年輕白人、結實身材的審美觀,也招來無數指責歧視的批評。2014年,他拿了超過8億台幣的退休金下台後,A&F公司花了多年才將產品轉型,銷售起死回生,現在面對醜聞也只能強調震驚、反感、零容忍。涉案的三人若罪名成立,面臨15年至無期徒刑的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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