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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衝突.罷工.運河缺水 全球海運撞黑天鵝

記者 王德愷 報導
發佈時間:2024/06/12 19:35
最後更新時間:2024/06/13 11:10

全球海上貿易價格飆漲,除了以哈衝突造成的紅海危機,還有更多原因。美東貨櫃港碼頭工人與航運集團的勞資談判,遭到擱置,今年秋天可能有大罷工。另一個危機是巴拿馬運河水位下降問題,難以根本解決。去年起因為氣候變遷加劇聖嬰現象,巴拿馬面臨70年來最嚴重的乾旱,而運河水源的來源是兩個人工湖,卻也是鄰近3個巴拿馬省份,民眾飲用水的來源。一時間不能將水源全給運河使用,巴拿馬政府祭出漲價與通行權拍賣等措施,小發乾旱財,卻讓全球海運運輸成本再飆高。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2023年8月1日,長榮海運的「長極輪(EverMax)」,差一點就創下載最多貨櫃通過巴拿馬運河(Canal de Panamá)的世界紀錄!可惜並沒有:長極輪被迫在進入這條連接太平洋與大西洋的運河前,先卸掉1400個20呎標準貨櫃。氣候變遷加劇聖嬰現象,2023年中起,巴拿馬降雨量驟降,比平均低了26%。

 

巴拿馬運河管理師 瓦斯奎茲(2023.9.12):「吃水限制表示甚麼?我們要求船進來時更輕、載更少貨櫃,就能在巴拿馬運河水量較少時通過。」

巴拿馬運河管理局水務經理 柯多巴:「今年起隨著旱季延長,即使適合航行巴拿馬運河的貨輪,吃水深度也減少了5英呎。」

天不降甘霖,巴拿馬運河這掐住全球6%海上貿易的咽喉,2023財政年度減少了700萬噸運量,每天能通過的船隻一度從39艘驟減為22艘。貨輪耗在運河口等待的時間動輒兩三星期,快變成新常態。儘管在收入方面,巴拿馬運河管理局小發一筆災難財:用漲價與拍賣通行權等措施,讓出價高者在2023年的大塞船中,取得優先通行權,運河年收入還成長14.9%。但不僅巴拿馬國內的水危機未解,還讓全球航運風暴更嚴重。
 

催生全球航運黑天鵝的另兩項因素,可都是人禍。以哈開戰後,盤據紅海海岸的葉門武裝組織青年運動(al-Ḥūthiyyūn)在聲援巴勒斯坦的理念,與伊朗支持下,頻繁攻擊航行紅海水域的商船。

美國CBS新聞節目主持人 歐唐娜:「這些是很昂貴的武器,您用他們去射下價值1萬美元的無人機,值得嗎?」

美軍驅逐艦指揮官 史密斯:「我認為本艦上水手們的安全,與防禦工作,是無價的。」

海運商船受阻,對全球供應鏈的串聯影響,則是天價。蘇伊士運河去年平均運量降低四成,商船改道或繞路平均多花9至14天,全都是成本。蘇伊士運河去年一度推出通行費折扣,顧客依然流失。

而卡著運不出去的貨物,未來可能還欠缺處理的人手:美國東岸及墨西哥灣港口,4萬5千多名「國際碼頭工人協會」(ILA)碼頭工人,今年秋天可能大罷工。

馬士基航運集團美洲營運總監 尼爾森:「所以我們有一部份航程是從澳洲到巴拿馬,然後回頭,我們提供另一段航程從巴拿馬到美國西岸。」

全球第二大貨櫃船運公司馬士基集團(Maersk),沒說的是貨物運到美國後,可能在美東就地塞港。由於在美東部分港口,馬士基與其子公司偷偷啟用自動化裝卸,未依合約雇用工會員工,等於是悄悄讓碼頭工人的工作被取代,工會決定擱置協商。若九月前新合約談不攏,美東碼頭工人大罷工絕對會讓貨運不暢。勞工需要薪水,巴拿馬人民需要飲用水,卻是要跟運河搶。
 

巴拿馬運河管理師 瓦斯奎茲(2023.9.12):「巴亞諾(水庫)主要是解決長期飲用水的問題,更甚於巴拿馬運河的通行問題。」

要從更遠的巴亞諾湖運水來,還是就近再挖一個水庫?巴拿馬運河是利用旁邊人工湖的儲水,來調節兩大洋20多公分的水位高差,但這兩個人工湖也供應鄰近3個省份150萬人的飲用水,2016年乾旱時,巴拿馬政府為了運河營運,對飲用水採取配給,引起不滿。如今再度面臨乾旱,這次巴拿馬政府改向運河使用者收費,限航保飲水。但若要新建水庫,讓巴拿馬人民能喝得到品質及格的水,政府得先修法,並且買下2萬4千公頃土地為生態走廊,免於汙染。

巴拿馬運河管理師 瓦斯奎茲(2023.8.3):「我們希望建立一個生物緩衝區,以能保護從西岸流入巴拿馬運河的水源。」

雨季又來了,五月份稍多的降雨目前讓巴拿馬運河附近的人工湖,稍有進賬,7月份希望能達到每日通行34艘的目標。但長遠來看,乾旱加劇仍會讓全球海運成本,跟著上揚。

 
 
#蘇伊士運河#巴拿馬運河#碼頭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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