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疫情三年清零政策,中國大陸儘管疫後鬆綁已將近一年,國內觀光也火熱,但國際觀光客的恢復卻仍不如人意。過去外國觀光客最多的上海,今年上半年僅有75萬人次外國遊客,這遠低於法國巴黎一季就有上千萬遊客的表現。因此北京當局上周五宣布,對法國、德國、義大利、荷蘭、西班牙等五個歐洲國家,以及馬來西亞,單方面實施1年免簽政策。打開國門表達善意同時,中國也積極修補與日本、南韓的關係,外長王毅周日與日韓展開三國外長會,共同為未來三國領袖峰會鋪路。
隔了4年又3個月,中國、日本與南韓三國外長,週日(11月26日)終於再度握起彼此的手,並在釜山的談判桌前,展開面對面磋商。
南韓外長 朴振:「以今天的會議為基礎,我希望共同努力,儘早召開韓日中三國峰會,這是三國合作的頂峰。」
作為地主的南韓外長,開宗明義就說明,這場三國外長會談目的,就是要盡快促成中日韓領袖峰會。而上一次三國領袖的聚首,已經是4年前。
時任日本首相 安倍晉三(2019.12.24):「我來到成都這塊土地,我們三個國家要一起努力,和國際社會一起發展,希望能建立新的三國關係。」
當年三國參與峰會的領袖,其中兩人已陸續離世,唯一活著的南韓前總統文在寅也已卸任;而中日韓三國的關係,更在經歷三年疫情、福島排廢水等諸多爭議事件後,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包括日韓兩國關係的大幅改善,以及今年8月與長期盟友美國,在大衛營展開了史上頭一回的美日韓三邊單獨峰會。
美國總統 拜登(08.18):「我想說的是,這次峰會並非針對中國,這不是峰會目的,但它(中國議題)顯然就是出現在討論中。」
面對自己的鄰居,與競爭對手關係越來越緊密,北京當局也越來越難以坐視。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就在今年9月,與出席杭州亞運的南韓總理會面時,主動表明有意願訪問南韓,為三國峰會年底前在南韓召開,增添可能性。
中國大陸外長 王毅:「作為一衣帶水的近鄰,中方將繼續本著與鄰為善、以鄰為伴的方針,同韓方和日方共同努力,推動三國合作重回正軌。」
儘管中方有意修補與日韓的關係,但在美中競爭的國際格局,以及北京當局在東海、南海越來越獨斷的行徑,再加上中國與俄羅斯和北韓的關係持續走近,都讓日韓兩國對於地區安全等議題加倍敏感。
因此不論是南韓外長或者日本外相,在與王毅展開雙邊會談時,都毫不避諱地對台海議題表態。
日本外相 上川陽子:「我表達了台海和平與穩定的重要性,並強烈敦促(中方)早日釋放被拘留的日本公民。」
王毅最終以「行程繁忙」為由,結束三國外長會面後立刻返回北京,而南韓方面原本安排的晚餐會談以及三國外長聯合記者會,也都因此取消。
與日韓的外長會談,只能算是增加溝通,差強人意。至於上周五(11月24日)與到訪北京的法國外長會面,王毅則是捲起三寸不爛之舌,呼籲歐洲要獨立自主,走出與盟友不同的道路。
中國大陸外長 王毅(11.24):「合作中當然會有競爭,但不能因為競爭,就害怕合作。中國和歐洲應該堅持獨立自主,保持歷史定力,守護人間正道,確認並推進中歐全面戰略夥伴關係。」
中方更趁著法國外長來訪,宣布將對法國在內的多個歐洲國家,實施為期一年的單方面免簽政策,試圖透過「陸客利多」來向歐洲好朋友招手。
大陸外交部發言人 毛寧(11.24):「為進一步促進中外人員往來,服務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對外開放,中方決定試行,擴大單方面免簽國家範圍,對法國、德國、義大利、荷蘭、西班牙、馬來西亞六個國家持普通護照人員,試行單方面免簽政策。」
北京當局主動打破自家堅持多年的免簽互惠原則,從12月1日起接受部分歐洲國家人民免簽進入中國;分析認為這可能是為了下月7到8日將在北京舉行的中歐峰會,率先開展的魅力攻勢。
但也有說法認為,中國的國際旅遊業在疫情之後遲遲無法恢復,過去外國人最喜愛的上海,今年上半年只有75.6萬人次的外國遊客,與今年光第一季就有超過千萬名遊客光顧的法國巴黎相比,幾乎連車尾燈都看不到。為了刺激外國觀光客回流,北京當局才會選擇單方面開放國門。
攜程旅行網區域公共事務經理 劉家鵬:「像我們攜程的國際的『旅遊(Trip)』版,馬來西亞、德國的用戶訪問量,也在明顯地增長。服務外國入境遊的『中國旅遊指南』的專題的頁面,也是較前一天前增長了超3成。」
中國政法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 張飇:「我認為這些免簽政策,確實是中國對外政策的突破。我還認為它正在發出兩個強烈的信號。政治上的信號是,中國真正致力於開放而不是封閉。經濟上的信號也非常明確,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中國,他們將花更多的錢。」
然而當前,中國的國際客運航班數量,僅恢復到疫情前約一半。因此,儘管馬來西亞當局也宣告12月起對中國遊客免簽,展現善意,但北京這回的免簽政策,效用能有多大,短期內恐怕仍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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