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蘇丹爆發戰亂已五個月,根據聯合國,現在蘇丹國內外流離失所的人超過500萬人,是世界上最多;當中約100萬人跨越邊境到鄰國,其中至少32萬人往北邊的埃及。在埃及南部的觀光古城亞斯文,也迎來數千名蘇丹難民,現在原本是當地的旅遊淡季,想要忘卻戰爭的難民,到當地轉換心情旅遊,反為地方觀光注入活水。不過更多的難民,至今仍受困蘇丹境內,或卡在邊境進退兩難。
徜徉非洲最長河流尼羅河,在埃及南部著名古城亞斯文 (Aswan),數千名逃離戰爭的蘇丹人,在這裡終於能夠喘口氣。
蘇丹難民 阿里:「我們因為戰爭逃離蘇丹,我們離開喀土穆到(南邊的)瓦德邁達尼 (Wad Madani),然後我們又搬到(北部的)哈爾法 (Halfa),我們在那裡待了一段時間才來到亞斯文,亞斯文很美,這邊的人也很親切。」
54歲的蘇丹前公務員阿里,帶著家人逃離首都喀土穆,之後南北跋涉1千多公里,才抵達埃及邊境。位於尼羅河東岸的亞斯文,在冬季滿是埃及和國際觀光客,全為了當地的法老遺址、尼羅河景和溫暖的天氣而來。今年四月,當鄰國蘇丹的難民開始湧入埃及,亞斯文的船東和商家正準備迎接炎夏的淡季,沒想到難民潮為陷入困境的埃及經濟注入活水。
蘇丹難民 阿里:「我帶我的家人出來玩一天,我希望他們盡可能忘掉戰爭、炸彈、空襲和槍聲的日子。」
自4月15日蘇丹爆發戰亂以來,已至少有32萬人跨境從蘇丹進入埃及。30歲的孕婦伊布拉辛,在經過兩個月躲空襲、砲火和巷戰的日子後,三個月前從首都逃出來。
蘇丹難民 伊布拉辛:「我懷孕,但喀土穆已經沒有醫院了,所以我們逃到其他省分,在那邊待了一段時間,然後我就不得不前往埃及,因為我懷孕了。」
根據聯合國,蘇丹80%的醫院都無法正常運作,讓要面臨生產的孕婦不得不選擇離開家鄉。許多人跨過邊境後,繼續往北到埃及首都開羅,但也有人像他們一樣,選擇待在埃及最南的主要城市亞斯文。以往每年這個時候,船東大多放下船錨、休整避暑,今年拜蘇丹難民之賜,淡季也可以繼續做生意。
觀光船員工 亞斯瓦尼:「我做這行已經五年了,我的船叫阿穆拉,自從我們的蘇丹兄弟從戰爭來,生意開始變得更好,旅遊業的工作也越來越多。」
埃及現在正面臨史上最糟經濟危機,八月通膨率高達39.7%,自去年初,對美元幣值已經掉了一半。但面對難民潮,埃及人反應不一,在開羅,蘇丹難民抱怨居住歧視、租金飆漲和種族歧視;而在亞斯文,因當地努比亞民族,與跨境的蘇丹北部有強烈歷史連結,因此初期都溫暖地迎接難民。不過這些還算幸運的蘇丹人,只是百萬跨境難民中極小部分。
更多的是在蘇丹境內流離失所,或卡在邊境進退兩難,進不去北邊的埃及,也無法逃離長達五個月的戰爭。目前蘇丹已有超過500萬人被迫離家,這名36歲的建築師,從開戰第一個月就待在北部邊境城鎮瓦迪哈爾法 (Wadi Halfa) 這個教室改成的臨時避難所。
流離失所蘇丹建築師 祖貝爾:「不幸的是我遺失了有效護照,所以我在等我的舊護照,因為當時可以持無效護照旅行。」
在邊境,2萬多人就像他一樣卡關。在戰爭爆發初期,入境埃及,只有50歲以下男子需要申請簽證,他先把家人送往了開羅;但到了六月,埃及簽證規定變嚴格,包括婦孺老人都要簽證,以減緩難民潮,但也讓許多人因此被困在邊境。
志工團哈爾法「急診室」協調人員 穆罕莫德:「最新數據顯示8150人,待在(哈爾法)53處避難所,此外還有超過1.5萬人由當地家庭接待或租房子住。」
難民出不去,東西也進不來,根據聯合國報告,數百輛載食品和衛生用品的卡車,也在邊境卡關,等著進入蘇丹。戰亂中逃難的家庭,手上現金很快就用完,他們需要糧食、藥品、住所和醫療保健,另外最重要的就是需要簽證和新護照。人權觀察組織指出,埃及收緊簽證核發違反國際標準,對尋求庇護者製造不合理和危及生命的延誤;埃及官員則說是為了阻止偽造簽證的非法活動,但讓難民的等待更加遙遙無期。
◤Blueseeds永續生活◢